“兄長已經離世快三年了。嫂嫂便是再嫁又有誰能說什么?這算什么無恥?”
“嗯。”十九歲的少婦很是滿意關彝的回答,在關彝懷里的身軀稍稍調整了一下姿勢,貼得關彝更緊了:“今天下午你在家里怒斥諸葛思遠的樣子,好看極了。不然姎真下不了決心今晚到你房里來。”
“也不知道以前給我寫白頭吟的是誰。嘶”
“討厭!”輕輕的在關彝的身上咬了一口:“哎,就是有點對不起弟妹。”
“呃……確實如此。她最近幾天就應該臨盆了。”關彝也有點慚愧的撓了撓頭發:“不過我們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你那首白頭吟她看過了,比我還先看到。”
“她敢私拆你的信件?”
“不是私拆,是我讓她拆的。夫妻嘛,不必搞得如此生分。”關彝嘴上說著這話,但心里確實有些其他的想法了:自己和譙周算是撕破臉皮了,這媳婦兒是心里向著自己的老公還是自己的老爹呢?現代社會的主流是“女大不中留”。但這是宗法社會啊,沒看見全尚那個傻叉就是因為太過自戀,以為自己的老婆會選擇自己而不會選擇堂哥而身死族滅么?那才只是堂哥啊!罷了,男人娶了誰,只要這個人不過分,那就要負責到底的,更何況自己的媳婦對自己很好,剛到涪陵郡那會也一起吃了很多苦,只要她不負我,我也絕不負她。但以后自己心里要有根弦就是了。
“你對你夫人這么好?對我呢?你這個色胚,你兄長頭七都沒過你就那么盯著奴家看。”
都“奴家”了,哎,果然男女之間關系進階速度最快的方法就是啪啪啪啊。“我對嫂嫂的情意,嫂嫂應該最清楚。不然我干嘛冒著得罪尚書令公子的危險給你寫信?對了,那封信的內容你怎么把它給傳出去,還讓董明知道了?”
“姎沒有啊,姎接到你的信后就只是回宮給母親看了,母親又拿去給父皇看了。然后父皇就問姎的意思。姎當然是不想再嫁了啊。父皇聽了姎的說辭也沒說什么,反正后來就沒提董明的事情了。姎就一直在家里住下來唄,你不知道這兩年姎其實心里一直都想著你……”
劉玲還在那里自顧自的說話,可是抱著她的關彝冷汗都出來了——陛下,您的套路太深了!
這個事情比較復雜,要全面的重新梳理一遍。
一、在關彝去涪陵郡上任之前,對于關家和譙家的聯姻,劉禪先生沒什么感覺,或者說樂見其成——元從與益州派的結合,有利于進一步緩和益州人的不滿。反正元從后人都是一群米蟲廢物,這就當是廢物利用吧。
二、關彝在涪陵郡做出了一定的成績,劉禪先生發現:哎呀,當廢物養了幾十年的元從后人,其實還是不錯的嘛。可惜了,新一代的元從領袖居然和益州派的反動頭子譙周聯姻。這小子以后的政治立場堪憂啊。
三、這時候董厥向劉禪請求聯姻。劉禪本來也樂見其成——拉攏現任荊州派大佬,有利于自己掌控政權:雖然荊州派也日益衰落,但董厥好歹算是個能干事的。
四、劉玲和關彝通信,關彝對董家和皇室的聯姻表示了反對——劉玲在給她的母親說這個事情的時候,肯定暴露了對關彝的好感。而且這種好感被關愛女兒的皇妃和老成精的劉禪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