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我國家自嘉平(高平陵之變后的年號)以來,休養生息,安撫黎民已十有四年……政通人和,海清河晏。東至蒼海,西盡大漠;鐵騎成群,玉軸相接。海陵紅粟,倉儲之積靡窮;長槍如林,威武之士何眾!班聲動而北風起,劍氣沖而南斗平。喑嗚則山岳崩頹,叱吒則風云變色。以此制敵,何敵不摧?以此圖功,何功不克?
(向駱賓王致敬!)
益州百姓,苦于劉氏暴政久矣!今我吊民伐罪,當解爾等困苦于倒懸!王師南至之日,益當簞食壺漿迎于路途……今日之征伐,罪在劉氏一人爾,旁人無問……故茲告諭,咸使知聞。”
檄文宣讀完畢后,司馬昭將代表大魏皇帝尊嚴的節仗交到了鐘會的手中:“士季,好好去做。勿負我望。”
“請大將軍放心,會此去,定滅蜀方還!”拿到了節仗的鐘會,已經是事實上的本次伐蜀大軍總司令了。他越過司馬昭,站到前臺,右手高高舉起令旗:“全軍出發!”
“萬勝!萬勝!!萬勝!!!”
……
目送著鐘會等人上馬離去,剛剛還步履穩定的司馬昭身體輕輕的搖晃了一下。他臉色微微一變,迅速的轉過身,朝著校場外自己的座車移步。
可是這時候一只手拉住了他。
司馬昭非常的惱火,但回過頭的時候卻是面露微笑:“原來是元伯啊。有什么事嗎?”
拉住司馬昭手臂的,是曹魏大將軍府西曹掾的主官邵悌。和東曹掾主管人事不同,西曹掾主要是管大將軍府內的各種雜務。這其中就涉及到人質問題。
作為一種潛規則,魏蜀吳三國的大將領兵在外,都是要把家眷留在首都作為人質的。但是這一次伐蜀主將鐘會的情況有點特殊:因為他是個獨身主義者。都快四十歲的人了,還沒有娶老婆。當然也就沒有孩子。他的老爹鐘繇死了很多年了,其母親也已經過世。再加上這老婆孩子都沒有,那自然沒有啥人質可交。
“大將軍,鐘士季沒有任何家眷,他這一走,家里可就空了。”
“嗯,那又如何?”
“大將軍,鐘士季野心勃勃,從來不甘人下。他一下子帶走這么多軍隊,又沒有家眷留在洛陽。這伐蜀不成功也就罷了,若是成功,屬下擔心他會反啊!”
胸口的憋悶感又開始了,可是這眾目睽睽之下,我可不能倒下!罷了,快點把這家伙給打發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