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威,就是文鴦的弟弟文虎。兩兄弟命運坎坷,相互扶持。戰斗的時候,文鴦負責沖陣,文虎負責統帥后續士兵呼應。所以,這位的武名雖然不及兄長,但實際上是很好的副將。
玄思呢,就是王昶的次子王深。其兄長就是現在晉帝國荊州軍團的實際掌控者王渾王玄沖。作為次子,王深的軍略不及其兄,但政略卻要高出一大截。在歷史的本位面,這位王深后來做到了西晉的冀州刺史。在這個位面,他跟隨胡奮來到隴西后,在民政方面,幫助胡奮做了很多事情。有效的安撫住了這個地方蠢蠢欲動的異族們。
“兩位,目前上邽前線的大體情況就是如此。目前我隴西軍五萬人,休然那里有一萬人,冀城這邊目前只聚攏了三萬多人,還有將近一萬余人,分別由次騫和世元(胡淵)率領在外平叛,估計至少得半個月才能回來。我軍現在該如何應對?還請兩位不吝賜教。”
作為太原王氏的子弟,王深當然也是出身于世家大族。其閥歷在在座三人中是最高的。但是太原王家的家教很好(王昶的代表作之一就是家戒),所以深知自己的軍略并不擅長的王深,朝著文虎抬了抬手。
文家兄弟在洛陽做了多年的冷板凳,一身的傲氣早就被洗刷得干干凈凈。看到王深朝自己抬手,文虎趕緊的站起身來,對著兩人行了禮才開口道:“鎮西將軍、長史,末將以為,攔河筑壩,耗時長久。不是十天半個月之內可以完成的。而且現下已經是十月,精河的水量本來就小,進入冬季只會更小。所以就算姜維想要以水破城,至少也需要一個月以上。那時候,關中的援軍怎么也該到了。所以,我軍現在仍然以按兵不動為最佳。末將一點淺末愚見,請兩位上官指正。”
“嗯,將軍,深以為季威所言當是正理。此外,我們除了催促次騫和世元的部隊趕快歸建之外,還應該派出使者勾連羌人。最好是讓他們派出部隊前來支援。”
“說到這個,哎……”胡奮長嘆了一口氣:“玄思,你來隴西也有幾年了。應該知道五年前鄧士載伐蜀,征用了附近羌族部落的許多牛馬。結果這些東西全都沒有還回來不說,還丟了五千羌人青壯。雖說這些東西當初鄧士載都是拿錢買了的。但是羌人可不會這么想。他們只會覺得自己租出去的東西只收到了一次租金就全都沒有了。”
“而且這些年,那馬超的孫子,叫馬杰的。和那個天水的叛逆叫龍宇的,天天都在附近的羌人部落里轉悠。我只擔心,羌人的心已經不在我們這里了。”
“呵呵呵,將軍,這個倒不盡然。羌人嘛,不休文德,只重利益。不服教化,只重武力。我們在冀城的存糧不少,只要拿出足夠的糧食,并且命令次騫回軍的路上去拜訪一下羌人大部,應該還是能找到不少援軍的。”
“嗯,玄思說得有理。那么玄思有具體目標了么?”
“有的,而且是唯一的目標:現在游牧在隴西、西平、金城三郡的羌人大酋姚柯回!”
“姚柯回?不行!玄思,你當知道,這廝就是一頭狡猾的豺狼!說起來,此僚擔任部族首領二十多年了,一直都在以前的魏國和西蜀之間搖擺不定。兩邊的錢他都收,兩邊的忙他都幫。甚至是受了西蜀的錢還幫魏國打西蜀,又或者收了魏國的錢馬上翻臉殺魏國的人……而且在這左右逢源的局面里,他不斷借著魏、蜀的手消滅周邊那些羌族部落。幾十年下來,都已經擁眾十余萬了!此人狼子野心,一心想的都是建立獨立的羌人國家。為了達成這個目標,不管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這種人,毫無信義可言!真要是把援軍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我寧可讓次騫去那些小部族,幾十人、幾百人,一點一點的聚沙成塔。”
“可是將軍,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啊。就算征西大將軍全師進入隴西,我們兩家合兵一起,也沒有在野戰中將姜維戰而勝之的十足把握啊。而且,五年前的伐蜀之戰,姚柯回可是徹底亮明了態度,斬殺了西蜀派去的使者的。最不濟的,我們必須要讓那廝保持中立!”
“……哎,隴西這邊是姚柯回,關中北邊有禿發樹機能,長安旁邊有李慕,再往北還有匈奴右賢王劉猛……全都擁眾十萬以上。什么時候這些異族都變得強大了?那就麻煩玄思趕緊去一趟吧。嗯,雖說我們不指望那廝為我們真的效命,但言語上還是要大氣一點的。否則讓那廝看出了我們的窘境就不好了。”
“喏!屬下這就下去安排。”
……
“伯約,堤壩建設很順利,有了子豐提供的水泥做成的預制板,我們很方便的就在精河上搭起了河壩。”
“善,接下來就是等待精河水位上漲到一定程度了。哎,可惜這是冬季,精河水量太小,看起來我們得等個七八天了。”
“呵呵呵,無妨。雖說我心里一直對街亭念念不忘,但這點時間還是耽擱得起的。倒是有一件事,伯約,你派出王承宗的長子去拜見姚柯回,嗯,我只想提醒你,姚柯回此人,狡猾如狐,萬萬不可輕信!”
“嗯!當年若不是姚柯回叛變,那陳泰早就成了我的階下之囚。五年前偽魏寇邊,這姚柯回更是徹底擺明立場與我大漢敵對。對這樣的人,我怎么會相信呢?說不得,這個時候只是需要他保持中立就好。待得我們平定了雍涼,我可要好好和這廝算算這幾十年來的恩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