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這石仲榮真是無恥。罷了,放他們的投石機過來。離得近點,咱們的準頭也高一些。”
隨著張遵的這道命令,晉軍的投石機終于第一次讓漢軍的城墻進入了本方的射程。
“嘿,嚯,嘿,嚯”十多個晉軍士兵,吃力的牽拉著杠桿式投石機的炮梢。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把炮梢給按到地面附近。然后又一群士兵吃力的抱著一塊巨大的石彈,費了不少勁才把它裝進彈袋。
沒得辦法,這時代的投石機之所以沒有大規模的使用并且成為攻城主武器,主要的原因就在于:這時代的人們還沒有把杠桿原理和滑輪原理有機的結合起來。單純的杠桿式投石機,效率、射程、威力比起發展完備的配重式投石機,真的要弱了太多。
“哐當!”杠桿式投石機到底也是投石機,在漢軍給了它充分的準備時間后,晉軍的投石機到底還是發射出了石彈。
“叮當!”一枚石彈高速的飛出,然后重重的砸在了安國城多棱面純水泥墻上。結果在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后,就迅速的被棱面給彈開了。
“哈哈哈哈”看到這樣的結果,城墻上的張遵等人在大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忍不住放聲嘲笑:“石苞老兒,你家小爺就站在這里,你有種就繼續來!小爺保證讓你的投石機都至少有發射一枚的機會!”
“哈哈哈哈哈石苞老兒!有種再來!”
在不遠處觀戰的石苞當然聽到了,但人家老爺子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張遵等人的嘲笑,根本不能讓他產生一丁點的情緒波動:“投石機繼續拋投,直到被敵方擊毀為止。”
“諾!”
說完這話,石苞就從前線退走了,根本就不理會張遵等人后續的叫囂。
“父親大人,您是想用充沛的人力把對方的物資給消耗干凈嗎?”
說這話的,是石苞的小兒子石崇。對這個聰慧的小兒子,石苞是最為寵愛的。他看了看四周,確定周圍的都是石家自己的親信后,輕輕的搖了搖頭:“關子豐乃是人杰,他既然敢把自己置于孤城之中。這城內的物資肯定極為充沛。再說了,就算把對方的石彈什么的全部消耗干凈了又如何?攻城,若不是對方的糧食沒有了。終究是要蟻附攻城才能拿下來的。可是這棱堡,要蟻附攻城談何容易?為父在這里做出如此大的聲勢,不過是為了替你兄長做掩護罷了。”
“哦,說起來,從渡過渭河之后我好幾天都沒看到二兄了。父親是把他派去監督地道挖掘了嗎?”
“嗯,我家的齊奴兒真是聰慧。為父的老班底在揚州,這關中呢,除了我帶來的家將和你們兩兄弟之外。就沒有完全可以信賴的。這種隱秘的事情,當然只能交給你兄長親自去辦。”
“孩兒明白了。只是父親,這地道攻城難道能夠一戰成功嗎?”
“這個嘛,可就難說了。可是齊奴兒你要知道,咱們姓石,不姓司馬。那司馬望可以連續幾個月都給陛下報告一樣的東西。咱們父子就不可以。所以,必須得時刻給陛下希望,否則,為父遲早會被調回洛陽去的。”
“原來如此,孩兒受教了。”
……
時間來到了七月十五日。這半個月里,石苞不停的派出大量投石機前去送死。為了最大程度的節約石彈,張遵也盡可能的把對方的投石機放到較近的距離才開始攻擊。半個月下來,石苞方面損失了真真假假上千部投石機,張遵方面的石彈也被耗掉了七成左右。與此同時,晉國的投石機也取得了一定的戰果:至少安國城的西墻、南墻,各有一段平直的墻體,原本這段墻體上到處都是凸起的棱形水泥尖刺,但經過晉軍舍生忘死的攻擊,這些尖刺大多數都被敲掉了。
不唯這點成果。雖然半個月來晉軍前后又付出了上千人的陣亡,但這士氣卻比以前枯坐于城下時高了太多。
“差不多了,傳令,明日投入兩百部攻城塔樓,投石機部隊也盡力配合,南城、西城的八萬人,同時出動,一起攻城!”
“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