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馬,除了上述事務之外,還有一個人,一直嚷嚷著見你一見,這都三個多月了,你是不是?”
“哦?還有這樣的人?改之先不忙說,我來猜一猜。嗯,可是那齊萬年?不對,這家伙上次見我要求我大漢立天師教為國教被我明確拒絕后就生氣的跑到益州找范長生去了。難不成是劉猛?可是我已經和他說好了呀,他的單于稱號我遲早都會給他的嘛。哎,猜不出來了。”
“呵呵呵,大司馬一天到晚事務繁忙,想不起來是正常的。就是石苞的次子,石喬石弘祖。”
“哦是這個家伙啊。嗯,說起來從郿縣城下將其俘虜算起,這家伙被咱們關了快四個月了吧?”
“還有三天滿四個月。這幾個月,此人在長安的大獄里吃飽了睡,睡足了吃。除此之外便是高呼要見大司馬。”
“哼,一個俘虜還敢這么高調……嗯,改之,現在是什么時辰了?”
“此時乃是酉時剛至。”
“善,我還有一點時間,那就讓他來吧。”
說起來,石苞的這位二公子,在長安的監獄里吃牢飯已經很久了。關彝之所以這么長時間不見他。不是大司馬傲嬌,而是這段時間確實是太忙了,像石喬這樣不是特別重要的俘虜,都差點給忘掉了。
也就是這會兒距離下一項行程還有一點時間,反正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那就見一見吧。
“罪將石喬,拜見大漢大司馬。”
“呵呵呵,弘祖兄免禮。哎呀,彝最近俗事太多,怠慢了弘祖兄,還請不要見怪。”
“不敢,罪將乃是俘虜。能夠得大司馬開恩,茍全性命于此,已是僥幸之至。豈敢奢求太多。”
“嗯。”接過馬過遞上來的一封文書,關彝展開之后對石喬道:“好叫弘祖知曉,洛陽那邊對令尊及令弟的處置下來了。令尊喪師失地,罪莫大焉。但晉國那位偽帝在圣旨里說,此次戰敗,責任主要在他自己,各個臣子雖然有過錯,但不是最主要的。而且令尊為了國家還把自己最年長的兒子留下斷后以至于陣亡。所以,其罪難恕,其情可憫。最后的結果是免去令尊大司馬的職務,降郡公為縣侯。嗯……這處罰不算輕,但不管如何,貴家人的性命都是保住了。只是,弘祖可就……”
聽到關彝的通報,石喬臉上也是一陣苦澀:“大司馬,從當初家父留下石喬斷后開始,喬就知道家父心里想的是什么。若是此次大敗,石家沒有人陣亡的話,恐怕家父回去了自己就要被殺頭。所以,對這樣的結局,石喬早就心里有準備了。”
“嗯,世家面對這樣的局面,當然想著是先保住家族。個人的感受和處境都是非常次要的……如此,弘祖現在有什么打算?”
“呵呵呵,正如大司馬所言,在家族危難的時候,父親想的當然是如何保住石家。喬現在已經成了棄子,但喬對有朝一日,重新以石喬的身份光明正大的站在世人面前,充滿了信心。”
石喬這句話的意思很清楚:我現在不想死,所以如果關大司馬你寬容的話,我可以以另一種身份為您效力。我現在留在這里,除了為我父親減罪博取同情之外,也是為我石家未來的存續而押寶啊。我對大司馬您是深具信心的,對大漢最終消滅晉國成為天下唯一的帝國也是深具信心的。到了那時候,我就可以恢復石喬本來的姓名,光明正大的回到石家宗祠,繼任石家的家主!從這一點來說,我和大司馬您的利益是完全一致的。所以大司馬,收下我吧,忠誠方面完全不是問題。而且我畢竟是石家人嘛,對晉國上下的情況還是很清楚的,我為您效力,不會白吃您的飯,對您也是有用的啊。
應該說,石喬的這一段話對關彝來說還是很有吸引力的:穿越者雖然對歷史上著名人物有了解,但也僅限著名人物。而且隨著穿越者深切的改變了歷史,以前很多知識都已經無用了。所以這個時候,他關彝確實也很需要一個熟悉了解晉國內部情況的人在自己的身邊提醒。
“呵呵呵,善!那么弘祖啊,可想好了新的名姓、表字?”
“隱姓埋名,到底是恥辱。所以,若是關大司馬不嫌棄,在下就叫關一吧?”
這馬屁拍的!話說這家伙在歷史本位面上不是故意裝吊,差點把石苞給坑死了嗎?怎么這會如此沒有下限?果然,環境和挫折對一個人的成長,真的有很大的影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