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過這件事既然已經辦成這樣了,為兄也沒辦法讓人死而復生。這樣吧,關一(石苞次子石喬),你代我起草一道大司馬令,對茂通、令伯發布的條款進行追認!”
“兄長(大司馬),這等惡事是我們自行做下的,豈敢再讓兄長來背負這罵名?”
“呵呵呵,因為我是你們的首領啊。最大的權力是我的,所有的罵名當然也該是我的啊。好了,不多說了,陛下在哪里?我要去面圣。”
……
皇宮最深處,一間完全不透光的房間里。劉禪懶懶的躺在一張軟塌上,呆呆的望著天。
從十六日的早上開始,他就被簡單等人軟禁了起來。近十天的時間里,簡無雙對他的飲食起居還是派了很多人來照顧。但是也就僅此而已——進來服侍的宦官、宮女根本就不敢回答他的任何問題,也不敢和他說話。
雖然如此,但以劉禪的心智,他非常的清楚,這次政變干凈利落的失敗了——指望禿發部和南安羌大發神威干掉關彝?不不不,長安未能掌控的話,他就無比的祈求上天,一定要讓關彝安然無恙。不然,他的性命就一定不保了。
咦?朕都到這個地步了,為何還貪念殘生?
“吱呀”聲中,厚重的宮門打開了,重重的布幔也被拉開。陽光照耀中,一個矯健的身影出現在了劉禪的面前。
“陛下為何造反?”
“嗯?哈哈哈哈~~~關子豐,這個國家都是朕的,朕去反誰?朕怎么能夠造反?”
“陛下此言大謬,陛下為這個國家付出了多少?這個國家怎么會是陛下的?”
“你這狂徒!”聽到如此露骨的話語,劉禪憤怒的一下子從軟塌上彈了起來。但是很快他就反應過來:這個家伙剛才那句話,好像也不完全是毫無根據啊。
“昔年先帝有感于亂世離亂,漢室頃頹。誓要重整乾坤,興復漢室。因為先帝有了這樣偉大的理想,于是諸多名臣良將遂追隨于先帝麾下,自臣之先祖與先帝桃園結義開始,披荊斬棘,屢敗屢戰。由此艱難創業三十七年方才奠定國基。之后丞相、蔣大司馬、費大將軍先后輔政,如平安三侯這樣的良將分鎮四方,方才有了我大漢的國祚延綿……敢問陛下,在這個過程中您做了什么?”
看著沉默不語的劉禪,關彝一點憐憫的念頭都沒有:“之后司馬昭入寇,臣得列祖列宗庇佑,戰而勝之,之后主掌國政,興兵北伐,底定雍涼,開通西域。敢問陛下,這個過程中您做了什么?”
“夠了!關子豐,你這豎子!你要怎么樣?是要讓朕身敗名裂還是暴斃而亡?”
“臣沒有把話說完!”毫不退讓的關彝直接把劉禪給懟了回去:“臣剛才說了那么多,其實就是一個意思。陛下你正因為什么都不做,所以國家發展得很好。等什么都是你親自來做的時候,這個國家就不可避免的陷入混亂!”
“你!”
“臣今天來見陛下,就是告知陛下兩件事情。其一,您的第六子,新興王殿下以及第七子上黨王殿下,都已經被我麾下士兵救下,性命無虞。他們二人如何處置,待太子從西域返回后由太子自行定奪。其二,太子從西域返回后,臣等會上表勸進,到時候若是太子應允登基。那就請陛下退位做太上皇吧。陛下到底是年紀大了,還是在這個安樂的位置上,好好享受余生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