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維歸漢已經有四十四年,真正和伯恭一起共事,也有三十五年了。”
“是啊,三四十年下來,最近的七八年,這變化之大,真是讓我這老頭子有目不暇接之感。”
“哈哈哈哈,伯恭又要夸獎子豐了么?”
“他被夸得夠多了,我就不多說了。只是伯約啊,這些新兵蛋子,半年之后真的能上戰場?”
“呵呵,我覺得是可以的。”拉扯了一下胡須,姜維馬鞭一指:“伯恭啊,你看子豐的練兵之法,是和我們這些老人不一樣的。以前丞相在的時候,一個新兵入伍后,先練刀,再槍,再騎,再弓箭……沒個兩三年根本不能作戰。可是子豐的練兵,那是分了類別的。比如說這槍兵吧,兩個月的隊列行進練完了就開始練突刺,最后加一個令行禁止的強化,就算完成了。如此少的內容,在我看來,半年時間都太長了。可是,就是這訓練時間極短的槍兵,上了戰場馬上就能打,而且還能打得不錯。我只能說,子豐之才,實乃天授。”
“嗯,槍兵是很簡單的,這些新兵蛋子再操練個幾個月,然后和老兵進行混編后就能上戰場了。可是弓弩兵呢?騎兵呢?”
“哈哈哈哈~~~伯恭啊,你是不是在這五丈原當祭酒的時間太長,忘了出去走走看看了?就在東南不遠的終南山腳下,那里是訓練弓弩的。前些時日子誠(來忠)給我來信,說是這新的弓弩兵訓練非常沒有意思,他已經不想干了。”
“哦?這是為何?”
“新的訓練大綱里,弓兵也好,弩兵也罷,都不要求精準度,也不準練習個人射術。只要求所有士兵能夠整齊劃一的發動齊射,射出的弓箭必須要按照口令落在某一個特定的區域。如此足矣。”
“嘶~~大司馬這是準備用弓箭的數量彌補射手質量的不足啊。”
“然也。哎,什么時候我大漢也可以作戰如此不計成本了?這真是讓人感到辛酸的幸福。”
“呵呵,好吧,弓弩兵的問題算是解決了。這騎兵呢?這騎兵可不能像槍兵、弓弩兵這么粗制濫造了吧?別說你在幽州那一路全靠騎兵作戰,便是子豐的主力,雖說并州表里山河,山地較多。可是我以前聽元儉說,并州內部也是有不少平地的,少不了騎兵作戰。”
“這個啊,伯恭,你忘了馬仲英已經在西平放牧快四年了么?那里的牧場員工,一旦征召起來,就是天然的騎兵啊。”
“可是,那里的七萬人里,有六萬人都是以前晉國的降兵!”
“那又如何?四年了啊,當年我們拿下關中后,饑荒問題都沒解決,子豐便急著派出文次騫剿滅了乞伏部,俘獲的女子可是大多數都送到了西平。幾年下來,這些晉國俘虜早就在西平娶妻生子了。再說了,先不說我大漢現在各種稅率偏低,官員的政風也較正,活在我大漢做平民遠比在晉吳舒服的優勢。你我都經歷過以前太上皇親政,黃皓亂政的時代。我益州的世家昔年被昭烈皇帝和丞相壓制了那么久,一旦管控稍稍放松,吞并起自耕農來那個吃相之難看。你再想想,這些晉國俘虜在我們這里都四年了,他們原先在關東八州的家里還能剩下什么?如此一來,他們到底忠心于哪國,還用問嗎?”
“原來如此。嘶,不對啊,伯約,說起政務,我好歹以前做過四個郡的太守,還做過一任庲佭都督。怎么感覺你現在在政務方面都超過我了?”
“子豐有句話叫‘活到老學到老’。這些年,國家日益強盛,兵力使用不再像以前那樣捉襟見肘,維當然對此有興趣,自然也要多學一點。”
“哈哈哈哈~~那張翼可是偷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