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眾人,很多都和司馬家有姻親關系。但是,他們雖然娶了司馬家的女兒,可他們到底不姓司馬。
當然,雖說裴季彥和賈車騎一直是政治盟友,但是這會兒,那就是死道友不死貧道哪賈家已經沒法下船哪。這會兒裴季彥只會防備賈充呢。
雖說賈充主管進奏曹,可現在是什么時候了?進奏曹敢真的對裴秀做點什么嗎?
樂工認真的彈奏,舞姬仍然竭盡全力的展現自己曼妙的舞姿。在主人頻頻舉杯邀飲下,酒宴的氣氛慢慢熱烈了起來,與會眾人也都有了一點點微醺。
雖說這些都是朝堂大佬或者世家代表,平日里一個個端著官威很是一本正經。但這是什么時候?國家快要完蛋了還是小事,關鍵是洛陽城現在已經被司馬家全部控制,大家全都靠邊站了!
所以,這就是末世啊。隨著酒精的刺激,眾人都開始寬衣解帶,有了一點放浪形骸的樣子。
看著氣氛差不多了后,裴秀對著馬隆舉杯:“孝興請滿飲此杯。”
“哈哈哈,尚書令,今日隆已經喝了十杯了。這透瓶香雖說比不上燒刀子烈性,但喝多了也著實讓人醺然。所以,這一杯,是什么名目啊?”
“呵呵呵,孝興在潼關打了兩仗,第一仗逼退了天水武烈侯,第二仗逼退了前將軍,如此驕人戰績,可值得滿飲此杯。”
裴秀這話一出口,與會眾人個個都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天水武烈侯,是季漢給姜維的謚號。前將軍,是季漢給張遵的正式官職。裴秀這時候說這些,就是承認了季漢這些謚號、官職。這是什么意思?
不過馬隆也不含糊,哈哈大笑一聲之后,站起身來直接把這一杯給干了這就是表態了!
在馬隆干了這一杯后,裴秀又站起來對著杜預道:“少傅能夠在并州擋住大司馬,使其半年不得寸進,也是當世名將,請滿飲此杯!”
杜預稍稍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站了起來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之后裴秀挨著一路勸酒下去,說的都是些同樣的話語。被叫到的眾人,雖然或多或少有些掙扎,但到底還是飲下了杯中之酒。
最后到了石崇這里:“季倫賢弟,尊兄現在在大司馬身邊做親衛,感覺應該很不錯吧?”
聽到這話的石崇一時間差點魂飛魄散:自己的二兄石喬化名關一在關彝身邊做侍衛的事情,自己也是石苞在臨終前才被告知。這個裴季彥是怎么知道的?
但是此時爭辯有個屁用!所以石崇也只有站起身來,很是尷尬的大口干了一杯酒。
看著眾人都表明了態度,裴秀對著自己的兒子裴浚點了點頭。裴浚起身拍拍手,于是什么樂工、舞姬啥的,都迅速的退了出去。
呃,或許退出去的,還有潛伏在門外的刀斧手吧?這位裴季彥別看平時溫和得很,但能在和鐘士季多年的政爭中活下來,真是靠溫和就能做到的?刀斧手?那簡直就是一定的。
“諸位,今日之會呢,其實就是和大家一起湊個熱鬧。畢竟,現在城外大漢挖掘的壕溝到底是干什么用的,我們現在終于弄明白了。但是,弄明白了,卻沒有反制的方法。因此,在秀看來,兩月之內,洛陽必破!”
與會眾人里絕對不缺能夠統兵作戰的大將,所以,裴秀這話一出口,眾人稍稍思索一下后,便個個輕輕點頭表示贊同。
“秀為人,最喜歡干脆利落。所以,多的話就不說了。今日請大家來,其實想介紹兩位賢人給諸位認識。二位,在后面站久了吧,還請出來一見。”
隨著裴秀的招呼,兩個年紀約莫三四十歲的男子從屏風后面走了出來。
“呵呵,這兩位大家都應該認識。一位,乃是虎侯的嫡孫許琮許子玉,另一位,則是徐元直的嫡孫,徐燦徐文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