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品味人生百態,這入口滋味自然也要時常更迭。
嗦完粉填飽了肚子,陳決就慢悠悠地走到了涪江的邊上,昨晚跟舟安平他們嬉鬧時,就曾聽這小子提及過合洲三江時常發大水,曾有人見過江中游蛟的傳說。
順著涪江的濱江公園逛了逛,陳決發現這個充滿煙火氣息的小城市還真把“龍”這個形象刻地到處都是。公園上方入口有一個大恐龍的雕塑,江邊堤壩的護欄上滿是龍生九子各不相同的雕像。
堤壩落差很高,而且一眼望不到頭,距離上方公園足有七、八米的樣子,
“囚牛、睚眥、嘲風、蒲牢、狻猊、霸下、狴犴、負屃、螭吻,還好通讀了道教經典,要不然還真認不齊全。”陳決一路沿著堤壩散步,一邊摸著那些護欄上的雕像,每根護欄中間還
有張牙舞爪的真龍圖騰。
圖騰上涂抹了金漆,只是在風雨時光的侵蝕下開始慢慢淡去了顏色。
等從涪江二橋一路散步到了三橋時,陳決突然耳朵一動,聽到了上方公園中一聲嗚嗚的勁風,那是有人在練功發出的勁響。
只是再一聽,又有好似悶雷一般的脊柱龍吟,由強漸弱,又有氣血奔涌的嘩嘩聲響。
如果是平時,陳決肯定是很難聽到,但是自從昨日覺醒了【紅塵仙】這個狀態后,他的感應能力大幅度提升,即便上下落差很遠,一旁又有江水奔騰和上方路面汽車的吵雜遮掩,但是依舊被陳決清晰地捕捉到了。
“是個高手!”陳決心中一動,順著堤壩臺階快步登了上去,只見清晨無人的公園林中,正有一個扎著馬尾,身穿湖藍色運動服,五官英氣颯爽,年歲大概在二十五、六的女子,正在林中扎著三體式,練著似龍非龍,似蛇非蛇的形意拳術。
見陳決突然從下方堤壩毫無預兆地冒出來,這女子也是面上一驚,收功而立,盯著陳決默不作聲,好似在防備著什么一樣。
“美……”陳決剛想開口打聲招呼,這英氣女子就一個轉身,快步奔走,身影起伏之間好似龍騰架霧,幾個閃身就竄上了路邊一輛剛到站的公交車上,乘著公交車快速駛離。
陳決沒有追上去,而是全程盯著車窗里同樣在盯著自己的那位英氣女子。對方看自己的眼神居然透著幾分戒備和懷疑,這倒是讓陳決有些摸不著頭腦起來。
“怪哉!”
陳決目送這女子坐車遠去,回憶著剛才見到的那幾招拳法和身法,雖然目睹的時間非常短暫,但是以陳決得了【紅塵仙】加持的專注力和感應能力,確定對方練的應該是形意龍形沒有錯。
而且這女子身上精氣內斂,明顯是把功夫練到了極為高深的地步,就算沒有結丹,也絕對是位出神入化的形意宗師不會錯。
正當陳決納著悶,花了個把小時一步步散步回到酒店,覺得錯過了一次與一位同道中人交流的機會時,一輛掛著外地牌照的奔馳商務車從馬路旁哄著油門與陳決擦肩而過。
那輛奔馳商務車車速很快,最少也踩到了八、九十碼,但是陳決靠夜行術功覺醒了的【晝夜不分】敏銳的視線,依舊在剛才匆匆一瞥中透過那漆黑帶防窺的車窗,看清了駕駛室那位給自己留下非常深刻記憶的平頭保鏢。
“嗯?”
“是他!”
這在瞬間,陳決眼神一凝,腦海中思維火花跳躍,急忙攔下了一輛過路的白綠雙色出租車。
“師傅,能不能追上前面那個奔馳商務車?”陳決拉開車門,竄上了車后排,指了指前面即將消失在拐角的漆黑車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