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闌珊,一片烏云遮蓋天際,不見晴空。
百莽森林一處,大火彌漫,數百年古木付之一炬,無數飛禽走獸驚慌逃竄。
大火之外,天心宗弟子暗布四周,但凡有兆陽山弟子聞訊趕來,皆擋在外面,不允許靠近。
三宗弟子都心知肚明,能夠有如此威力,焚毀大片樹林的,只有兆陽山的李炎年。
天心宗弟子中,數徐浩初三人出類拔萃,又身世顯赫,故此天心宗弟子都愿聽從號令;銜月閣作壁上觀,巴不得他們兩敗俱傷,因此樂見其成。
兆陽山弟子雖重義氣,但只有李炎年一人鶴立雞群,其余弟子整體實力不如天心宗,有幾人自恃修為精深,試圖前去增援,卻被天心宗弟子打退,于是,他們便沒有再輕舉妄動。
大火以內,徐浩初三人圍住受傷的李炎年,目光警覺,生怕他臨死反撲。
李炎年以一敵三,已然足可自傲。此時他深受重傷,體內經脈受損,靈力干涸,沒有了再戰之力。
王辰大仇得報,異常興奮的叫囂著“若是你跪地求饒,我或許廢了你的修為,留你一條狗命。既然你一心求死,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王辰右手高高舉起,一道五丈方圓的手印在李炎年頭頂逐漸凝實,王辰體內靈力不斷往其中匯聚,重若山岳,勢壓天地。
李炎年此時深受重傷,動彈不得,若被這一掌拍中,即便不死,也當筋骨盡斷,慘不可睹。
不過李炎年無懼無畏,哈哈大笑道“此去踏平閻羅殿,二十年后再凌天”
“死”
王辰大喝一聲,土黃色巨掌轟然拍下,直壓迫的空氣扭曲,一道綿長的氣浪向四周波及。
“轟――”
一掌落下,震懾虛空,大地龜裂。
塵埃散盡之后,只見地上只有掌印打出的一道深坑,卻未曾見到李炎年的尸體。
王辰驚疑道“這是怎么回事李炎年哪去了”
徐浩初修煉風系功法,對氣流頗為敏感,便道“方才你厚土掌落下之時,好似有一道身影經掠而入,救走了李炎年。”
“什么”王辰面露驚容“能夠在我們三個眼皮子底下救走李炎年,三宗弟子中絕無一人能夠辦到。難不成是長老”
徐浩初搖搖頭道“百莽森林深處有異動,三宗長老都去那邊,根本不可能回來。”
一旁的盧琨上前道“莫非這林中還有高手”
密林之中,身影穿梭。
剛才千鈞一發之際,李炎年被一人成功救出,逃遁而去。
待遠離之后,那人在一枝樹干上稍歇,亮出容貌,卻正是葉凌與吳情的師父陳炎。
陳炎此時面色蒼白,身上氣勢微弱,靈力不穩,看起來受了不小的傷勢。
李炎年氣息微弱,出言道“晚輩兆陽山李炎年,多謝前輩出手相救。”
陳炎擺擺手道“免了,得虧是你們三宗長老幫了我的忙,不然我這條老命也會和你一樣,交代在這里。隨手救下你,也算是還了個人情吧。”
陳炎原本深受重傷,實力只能發揮出盈沖境水準,獨自面對青衣老者捉襟見肘。
幸虧自己手握一件地階道器,這才勉強擋住青衣老者,隨后伺機逃走。
但那青衣老者實力不俗,雖然血脈在妖族中不算強大,但其實力卻出乎陳炎意料。
密林中,陳炎腳踏虛空,倉皇奔逃。身后青衣老者如鬼魅隨行,窮追不舍。
正此時,天空突然陰云密布,道道雷霆憤怒劈落,似有怒火未消。
“他娘的,我今天怎么竟遇怪事,連這雷也不消停。”
陳炎嘴上這么說,心中暗自推算這雷霆當是葉凌所引。于是急忙閃身,遠離雷霆落下的地方。
青衣老者顯然也注意到那里的古怪,桀桀怪笑道“這應該是那個小子搞得明堂吧告訴我,那個小子究竟怎么回事”
“老子不知道”陳炎大叫道“有本事你就殺了老子,你這個老畜牲”
青衣老者面目猙獰,手里蛇杖青光大攝,一道狀如山脈的青蛇虛影咆哮而出,遮蓋日月,鎮壓天地;蛇頭嘶吼猶如龍騰四海,聲震寰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