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西一座道峰,久無人跡。銜月閣親傳弟子之一劉熙來在一座道宮門前。
輕輕推開大門,但只見內中一蒲團之上,鋪陳著一件道袍,拂塵丟在地上,并無人影。
劉熙嘆息道“云天師叔祖,已經化道了嗎”
他轉身看向殿外,只見云端之上,有不少銜月閣弟子在爭斗追逐,死者已不下百人。
數位親傳弟子站立虛空,俯視山巒“閣主尚不能自保,你等還不束手就擒”
他們早已投在石業成麾下,此刻奉命收編閣中弟子,凡不聽號令者一律抹殺
有弟子嘴角流血,身上帶傷,卻依然不愿同流合污“你等是銜月閣弟子,而非他石門的家奴,怎么能夠做此欺師滅祖之事”
一人冷笑道“識時務者為俊杰,殺了雪嫻,銜月閣依舊是銜月閣,此時歸順,尚能保存弟子之名,否則便是要你身死道消”
宗門中大部分人皆已選擇歸順,只有少部分在頑抗。另有一部分人逃出銜月閣,遠遁避禍。
劉熙輕輕嘆息,揮手將大門關閉,端坐于道衣前,閉目自語道“師叔祖雖已羽化,可這道場卻還是棲身之地啊”
明月殿前,有弟子匆匆趕來,沖石業成拱手道“啟稟師父,閣中弟子大都已經歸順,少部分人負隅頑抗,師兄弟們正在清理”
石業成微微一笑,對雪嫻道“你大勢已去,還是盡早讓出閣主之位,我還是那句話,絕不會負你”
雪嫻不答,這樣的場面她早想過,只是沒想到果真發生“看來我不該將寶壓在一個少年身上。”
言罷,雪嫻背后大月當空,道勢沖霄而起,揮手祭出一根鳳頭銀簪,道韻綿延,鎮壓虛空。
“明月簪”
石上流嘴角勾起,手中一把銀色寶杵飛上半空,月華籠罩,光芒大射,道勢與明月簪不相上下,分庭抗禮。
秦茵眉頭一皺“原來月光杵一直在師兄你的手上,難怪你有恃無恐”
這兩件道器俱是銜月閣所傳,地階上品道器,威力驚人。
石上流道“為請閣主退位,老夫也算是煞費苦心了。敗在月光杵下,也算全了你這千年的威名”
雪嫻不答,與石上流踏上虛空,以道器相拼
另一邊,秦茵對上另兩位太上長老,勉強支撐,漸漸不敵。
石業成看向陳清歌與白世濟“你二人不如一起來攻,也可多出幾成勝算”
白世濟搖搖頭,撫須退到一旁“老夫無心參與爭斗,刑堂此番置身事外,兩不想幫”
“哦”石業成看向陳清歌“這便是你的同窗好友,患難兄弟”
陳清歌冷冷一笑,看向銜月閣諸峰“閣中有上百長老,豈見有一人到此事已至此,老道無話可說,更無人可責”
石業成點點頭“既如此,我送你一程體面”
“這都是怎么回事”
黑幕之中,魏尋歡跟隨著身前之人踏空而去,不知何方。
那日他威脅葉凌將他帶入明月殿,哪知一切盡在雪嫻預料之中,出手將他擒拿,九死一生。
好在雪嫻未動殺心,只是將他關起來。可今日上午時分,又有人將他放了出來,并要帶他去尋找陸離。
魏尋歡心中自是不愿,如此任人擺布,豈是他的性格。
但只因自己的道器寶扇在身前黑袍人手中,故而不敢不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