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不知緣由,但還是聽從了她的交代。并沒見到宋家提親的大排場。
三日后,城外的一處密林中,她與他如約而至。
“你”
話未出口,朱唇抵在他的嘴上,于這清涼夜色之下,送來一絲溫馨。
月色撩人,可月亮卻偷偷躲進一片清云后頭,似乎含羞的不敢直視地面上的一對玉人。
良久,青年懷抱著姑娘靠在樹下,輕聲詢問“那天你為何阻攔我,不讓我進門提親”
姑娘道“我爹爹說了,待你修為達至凌虛境時,才會將我許配給你。”
“凌虛境啊”青年望著夜空沉思良久,隨后手臂緩緩用力,將姑娘抱的更緊“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快修煉至凌虛境,但你一定要等著我”
姑娘眸光如水波蕩漾,重又吻上令他魂牽夢繞之人。一切盡在不言之中,重又掀起二次溫情
青年不敢耽擱一絲一毫的時光,每日勤修苦練,只盼望早日逸世凌虛,再登門提親。
于是,青年決定離開家鄉。他不過一介散修,無宗門庇護指點,唯有外出探尋道緣,才能盡快提升修為。
臨走那日,二人又是一番纏綿。
姑娘親自為他穿好衣服“我會等著你回來,所以,你一定要回來”
青年笑著道“放心,等我回來之時,便是娶你過門之日”
青年離開了,一去便是數年,甚至橫穿了中州,來到西域佛土
青年離去不過數月,姑娘便驗出了身孕。
眼看著一天天漲大的肚子,家主愁容不展。他不能因此而得罪宋家,所以對此事一瞞再瞞,對婚事一拖再拖。
小屋以內,父親坐在女兒面前,看著女兒一臉幸福的撫著肚子,心中無味雜陳“為父無能,不能夠讓你與孩子的父親在一起。若我徐家能夠再強大些,或許你該快樂的度過此生”
女兒搖搖頭“讓我把孩子平安生下,已是父親的大恩,容女兒來世再報。”
父親聞言心中略有所感,卻并不勸阻,只是問道“告訴我,孩子的父親是誰。”
女兒又搖搖頭“到時候父親自然會知道,他會來找我的”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姑娘順利誕下一名男嬰,母子平安。
家主為了隱瞞此事,謊稱此子是自己的兒子,因而家族上下一片歡頌,慶賀添丁進口。
生下孩子,姑娘的婚事便再也不能拖延。一月之后,花轎進到家門,姑娘盛裝之下,進了轎中。
一路上鼓樂不停,鞭炮聲聲,每個人臉上都笑容洋溢。
大多數人的幸福總要以少部分人的不幸為代價,從古至今皆是如此,并對此樂此不疲,標榜稱贊。
花轎之內,姑娘伸手掀起蓋頭,又自袖中取出一柄匕首抵在胸口
“只可惜,我出嫁的樣子,你終究沒有看到。當我掀開蓋頭時,看到的第一個人,也不會是你。”
“我終究是沒有等到你回來,對不起,是我食言了。”
“或許下輩子,我會償還吧”
“不要忘記,我們的孩子,哪怕他這輩子都不會喊你一聲爹。”
“多么荒唐啊”
匕首緩緩刺入心臟,血流在鮮紅的嫁衣上,卻并不顯得突兀,甚至如此相配。
姑娘緩緩閉上眼,等待著心臟跳動地停止,等待著眼角最后一滴淚水地落下
姑娘的死,并未造成多大的轟動。似乎是徐家與宋家的力量對比,發生了傾斜,一切的不合理便又順理成章起來。
數年后,一個黑衣青年來在府門前,臉上滿是懷念之意“我要見你們家小姐,還請通報一聲。”
看門的人一臉古怪“你不知道嗎我們家小姐幾年前就死了”
“什么”青年絕不會相信這種鬼話。可看門人的語氣決絕,讓他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