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殿前,小道童來見她――
“只靠我銜月閣終究勢單力薄,不如應了圣靈教之邀,也可震懾諸多勢力”
小道童笑顏依舊“這件事就交給我去辦,一定萬無一失”
他本以為小姑娘為同意,但他失算了。
小姑娘搖頭,語氣平淡“我銜月閣絕不寄人籬下,我也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你如此逞強,只會令全閣上下陷入險境,莫要一意孤行啊”
小道士苦口婆心,卻始終無法令小姑娘后退半步。
她轉身回去了,回去那個他一直憧憬,卻不得踏入半步的明月殿,就好像兩人從此不在一個空間般。
小道童氣憤,他回到了道峰大醉一場,直到有一個黑袍人站在他門口“若是做了銜月閣閣主,誰又能阻擋你呢”
小道童動心了,與酒無關。
他去找父親,銜月閣太上長老石上流。父子幾百年未見了。
燈火昏暗的大殿之中,小道童納頭便拜“父親,孩兒有大事要做,望父親應允”
石上流看著兒子,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那個始終隱忍的自己,他已經悔透了。
“想做什么就去做,為父自會助你一臂之力”
有父親在,便如同重器在身,穩如泰山。
小道童暗地里開始聯絡志同道合之人,他要讓小姑娘后悔,讓小姑娘知道他是對的。
直到一切都在朝著他預想的方向發展,可最終未能如愿。
望著漫天星辰,石業成微微一笑“我終究輸了,你也一樣。事情都未朝著你我謀劃的樣子去發生。”
雪嫻聞言,神色如常。但她的確輸了,這不是她設計的結果,正如石業成所說。
“可惜啊,”石業成緩緩閉上眼“你終究不需要一個依靠,或者說我給不了你一個依靠。”
夜風拂面,帶走最后一絲塵埃
“嫻兒我多想你再喊我一聲哥哥”
雪嫻轉身離去,邁步踏在草地上,每一下都如此不自然。月光之下,無人見到一滴滴露水自雪嫻臉頰滑落。
猛然一個踉蹌,雪嫻險些跌倒。不滅境修士,本不該摔倒,哪怕沒有倚靠
“小石哥哥”
云空之上,徐浩初立于云端,臉色鐵青的看著孟沛然與藍恭月,嘶聲咆哮“你們竟然放走了陸離,你們這兩個混蛋”
孟沛然臉色陰沉“我們之間的約定已然作廢,你并未讓貧道取下葉凌性命,貧道更無需替你看管人質。事已至此,我等告辭”
言罷,二人踏空而去。
徐浩初臉色陰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來,兩只拳頭緊握,指甲嵌入掌心,鮮血直流猶不知曉。
滿盤皆輸沒有了陸離,他的一切謀劃,前功盡棄
說話間,王辰與盧琨拖著傷體趕過來。二人心有怨憤,但卻不敢多言。
徐家自大柱國出山之后,水漲船高,名望在外。王家與盧家為求借勢,已然依附于徐家。王辰與盧琨此刻身份,不過是仆從罷了。
徐浩初冷聲道“你們來的正好,隨我回去,奪回陸離”
王辰與盧琨相視一眼,盧琨道“此刻局勢復雜,便是夜家就不是我三人能夠抗衡,還有銜月閣,圣靈教之人在,還是暫時退去,再從長計議吧”
“不可”徐浩初吼道“我不惜代價,就是為了今日。可現在前功盡棄,你快讓我怎么能空手而歸”
話音剛落,就見一徐家之人急忙趕過來,神色慌張“少爺不好了,家主被大乾王朝捉影帶走,族老令少爺盡快回去”
“父親”
徐浩初咬咬牙,沉聲道“既然如此,你們都不能好過了,立刻去告知叔父,此地俱是叛賊”
“是”
眼看著幾個人立即踏空而去,躲在地上一塊巨石后的胖道士吳良方才長出一口氣“無上天尊,原來這里到處都是局,還好貧道鴻福”
話音未落,但見一個身影一閃而逝,一棒子砸在吳良腦門兒上,令其神志不清,昏厥倒地“齊天”
隨后,兩道身影一前一后來在吳良身側,正是千顏千面明驟雨和偷天換日岳逐風。
明驟雨踩著吳良的臉,得意道“可算是陰了這死胖子一回,上次他可把咱們坑慘了”
岳逐風笑著道“這胖子身上都是好東西,咱們也算是不虛此行啊”
于是,二人將吳良從里到外扒個干凈,只剩下一條底,褲留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