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唉,”許國萬分無奈“我知道勸你也沒用,還是做些實際的吧。”
說著,許國便將帶來的梯子架在屋子邊上,爬上去查看。
病婦人看著葉凌,出言道“多謝小兄弟了。”
小姑娘趕緊插話道“娘,大哥哥是好人,昨天的錢,就是他給我的”
病婦人一聽,趕緊面露感激羞愧之色,道“小兄弟給的錢太多,我們怎么能受,趕緊拿回去些”
葉凌搖搖頭,道“我說了,她的花比那些錢要珍貴的多。大姐,你就不要再推辭了。不然今天這屋頂,誰來幫著修啊”
病婦人一聽,便不再多言,輕輕嘆息一聲,就回屋去了。
葉凌順著窗戶上的破洞看進去,只見屋子里堆滿了布和針線,病婦人坐在里頭裁做衣服,不住的咳嗽。
看的出,婦人病體沉重,可還要這樣辛勞做工,怎么能熬的住。
“葉兄弟,咱們開工吧”
許國從房上下來,到井邊打水和泥,葉凌給他打下手。
兩人一邊忙活一邊閑聊著,許國便緩緩說著這家的事
“我家這妹子叫云娘,十六歲那年,嫁給他男人,生下小寶。本來也是家里和和美美的。只可惜老天爺不開眼,讓他男人生了場大病,死了。從此就是他們娘倆兒相依為命。”
“要說這也沒什么,她歲數還小,實在不行再走走道兒,尋個好人改嫁就是。可總有那愛嚼舌根的混蛋,說我家這妹子是克夫的命,她男人就是被她給克死的,誰娶她準沒好兒。”
“偏偏我家妹子就信了這些鬼話,總是自己是什么薄命人,不詳之人。就領著小寶過日子,靠給人家做衣服為生。”
“她身體也不好,有病沒錢醫,小病拖成了大病,直到現在這副樣子。我和你嫂子說把她接過來,她偏不,說她要強也好,說她自卑也罷,總之誰勸也不聽。”
說到此,許國嘆息一聲,看著窗戶道“就是個可憐人啊”
兩人忙活了小半天兒,一直到太陽西斜了才算把屋頂修好。
洗過了手,許國便去邀云娘去家里吃飯,結果自然是被拒絕了。理由就是不愿再添麻煩。
許國無奈,便跟葉凌出門回去了。
他們剛走,小寶就從院子里追出來,給許國一籃子的青菜,道“娘說了,家里也沒有什么可給的,只有這些青菜,讓姨父帶回去。”
許國也不推辭,接了過來。
葉凌見小寶手中還有一籃,便問道“你這是要給誰送去”
許國接口道“許是又要送到寺廟和道觀去吧”
小寶點頭道“是,每次菜下來了,娘就讓我送過去。”
葉凌聞言眉間一挑,問道“這鎮子上還有寺廟與道觀”
許國點頭道“兩個破舊的地界了,前些年來了一僧一道,就住在那里,收了兩個徒弟,在東邊的學堂念書。”
葉凌不由得好奇,便辭別許國,跟著小寶去看看。
路上,葉凌問道“你家自己緊衣縮食的,怎么還去供奉僧道”
小寶道“娘沒說過原因,不過我猜是娘心地善良。其實寺廟和道觀的日子也不好過,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
葉凌點點頭,又問道“與你一般年紀的人,俱都在學堂讀書,你為何不去”
小寶聞言,低下頭道“娘沒有錢讓我去讀書,學堂的夫子說了不要錢,可娘親仍要交了錢,才肯讓我去。”
葉凌心中暗自嘆息,云娘這樣的性子,倒不知是好是壞了。
“大哥哥,你上過學堂嗎識過字嗎”小寶提起頭,眨巴著眼睛看向葉凌。
葉凌點頭道“上過,也識得些。”小時,他與三弟吳情一起上的學堂。還記得那個先生十分嚴格,他與三弟可沒少挨手板。
小寶十分羨慕“不知道我什么時候也能夠去學堂。我明天再去采花來賣,早日攢夠上學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