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說了句老板娘聽不太舒服的告別,徑自出了門,往戲園子去。
戲園子里,臺上戲正唱的熱鬧,臺下最前排的一張桌子上,坐著三皇子百里澍澤,旁邊陪坐著顧書辭。
自那日顧書辭把三皇子帶到這里聽謝憐兒唱過一出后,這百里澍澤似乎迷上了她,幾乎是每日必來。顧書辭也不知自己做的對與錯,也只好跟著。
好在百里澍澤只是聽戲,沒做什么其他的舉動,讓顧書辭安心不少。
戲正唱到緊要處,葉凌卻從門外走了進來,臺上的謝憐兒看了眼葉凌,立時心中一慌,忘了句戲詞,但總算是糊弄過去,接著演。
可臺下有票友聽出不對,便開始叫起倒好來,其他不明白的也跟著起哄,園子一下就亂了起來。
頭排的三皇子百里澍澤眉頭一皺,沖顧書辭耳語幾句,顧書辭便站起身,周身氣勢升騰,儒家浩然之氣沖天而起,撞飛了幾個叫得正歡的人。
這些聽戲的大都是平民百姓,哪里受得住,嚇得紛紛逃離,偌大個場子,轉眼便空了。
“好好的一場戲,就這么給攪了,”百里澍澤無奈的搖搖頭,站起身,回頭看向葉凌,道“你可得賠給我,不然我可不依”
百里澍澤早就感知到葉凌走進來,也知道那謝憐兒看了葉凌一眼,才亂了方寸,心中暗笑著以為二人有什么風流韻事。
葉凌無奈的拱手一禮,道“前次蒙三皇子搭救,此番又攪了您的雅興,葉凌告罪了。”
百里澍澤擺擺手,又給葉凌與顧書辭相互介紹道“這位是吏部天官顧大人的公子,國子監顧書辭,領袖群倫的人物。這位是葉凌,徐大柱國的義弟。”
聞聽是葉凌,顧書辭象征性的一禮,道“原來是攪動太岳城的葉道長,見了廬山真面目,還真是有幸。”
葉凌聞他語氣不善,又聽說了昨日徐崢城門被攔一事,便也沒個好話,冷聲道“顧大公子客氣了,早聽說國子監中人以天下為己任,但不知這天下可用上顧大公子半分力氣了沒有”
“你”
顧書辭咬牙切齒,只是在百里澍澤面前,不好發作,只好強壓著火氣點頭道“好個利嘴,難怪常惹殺身之禍。”
葉凌微微一笑,還嘴道“做事難免招惹非議,若只是搖唇鼓舌,坐而論道,誰有會在乎,正眼看你一次呢”
顧書辭緊握著拳頭,周身浩然之氣繚繞;葉凌笑容不減,可劍道鋒芒卻不斷攀升。
百里澍澤見他二人劍拔弩張,只好笑著道“初次見面,便都這么大火氣,你們倒是不把我放在眼中了。”
二人聞言,便收了氣勢,顧書辭趕緊賠罪道“在下失儀,還請三皇子寬恕。”
葉凌也不多與他們糾纏,邁步往前走,說道“我還有事,不多叨擾了,告辭”說著,他便往后臺去。
百里澍澤無奈,搖著扇子對顧書辭道“咱們也走吧,尋個好茶樓歇歇,晚上去天興閣,咱們醉上一場”
顧書辭點了點頭,回望葉凌的背影,臉上滿是陰狠。
葉凌不管他二人,來在后臺尋謝憐兒。謝憐兒早卸了行頭,等著葉凌。
二人相見,葉凌便將信取出來,告罪道“實不相瞞,我去齊山路上多了變故,你的信未能交給韓將軍。幸得韓將軍并未怪罪,回了信托我轉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