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澍澤此刻臉色慘白,他從皇宮一路而來,已經看到太岳城的慘象,問百里清風道“二哥,父皇他到底要做什么”
百里清風神色如常,不悲不喜地道“父皇的心思,豈是我們能夠知道的”
百里澍澤恨聲道“太岳城的人,幾乎死光了”
百里清風卻不以為意的道“整個人間,都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啊”
太師府的一片狼藉當中,左相周擎盤膝在地,恢復著傷勢。陳長纓以自身道力護著梁昱,不受外界道勢的影響。
梁敬一負手而立,望著百里龍騰。
陳長纓言道“百里龍騰就要渡劫,難道三教強者,就是來看戲的嗎”
“他們都低估了百里龍騰,”梁敬一收回目光,言道“隨手擊傷慧明和尚,他們已經怕了。還要等著太元道宗與大雷音寺到了才行”
“你梁家要做什么”
梁敬一道“百里龍騰孤立無援,他擋得住一方,卻擋不住另一方。既然這天象混亂不堪,那老夫就去幫忙正過來吧”
話音剛落,梁敬一踏空而去,直奔欽天監的方向。
可那梁敬一剛走,陳長纓長劍出鞘,劍刃指向周擎“當年就是你周擎一言,梁昱才會進宮”
周擎睜開眼,看著近在咫尺的利刃,哈哈一笑,道“你陳長纓果然是個懦夫。事到如今,也只敢對我這個重傷之人揮劍”
陳長纓不答,上前一步“如果這就是你的遺言,那我不會記得。”
“不要”陳長纓身背后,梁昱哭著搖頭“不要殺他,不要殺他”
周擎笑道“你以為的仇人,是你真正的仇人嗎就算沒有我那一言,恩師也會送女入宮,圣上亦要納她為妃,你我都阻止不了”
話音未落,一道寒光掠過,周擎的人頭滾落下來,血流如注。無頭的身子緩緩倒地,漸漸沒有了生機。
陳長纓收件入鞘,冷聲道“我的仇恨,你們任何一個人,都脫不了干系”
轉過頭,看著滿臉淚水,驚恐望著自己的梁昱,陳長纓微微一笑,道“我會將拆散我們的人,一一回報”
梁昱搖著頭“不,你不是我認識的陳長纓”
“也許吧,”陳長纓嘆息一聲“我也快不認識我自己了。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我也喜歡上了殺人。”
看著白衣勝雪,與記憶中完全一樣的陳長纓,梁昱不禁心中泛起寒意,連連后退。只在這一劍之間,二人似乎已經有了再也無法填滿的溝壑。
陳長纓上前道“離開太岳城,才能活下去現在百里龍騰無暇他顧,我們可以一起離開了。”
梁昱神色落寞道“我只想去看看我的孩子,哪怕只是最后一面。”
陳長纓心頭一震,目光中似乎帶著些許的寒意
梁州乾軍大營
李靖馳與曲義立于云端之上,神識遠眺太岳城。他們早感受到天地間的變化,不過距離太過遙遠,無法知道詳情。
李靖馳言道“上柱國一去不歸,京城那邊又出了大事,倘若韓玉樓此時來攻,我們如何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