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德勝接到鄭鑫海的電話來的很快。
不由得他不快,因為鄭鑫海告訴,就他借款的細節再談談。
對于鄭鑫海能不能貸給他那筆資金,丁德勝并不懷疑,因為他所有的抵押物都有據可查。
關于這筆貸款業務,他跟鄭鑫海扯皮的時間已經不短,因為聽說鄭鑫海在青島的民間借貸行業內有些實力,他才選擇了鄭鑫海。但沒想到鄭鑫海如此謹慎,明明已經有完備的手續,可他依然不松口。
丁德勝估計鄭鑫海也在猶豫,畢竟這么大一筆款,使用一個月就是幾十萬的利息,他當初跟鄭鑫海談的是最少用一個月,最多用三個月。
如果托到三個月,復利計息的模式下,他將支付接近三百萬的利息。這么大的回報,他不信鄭鑫海不動心。
的確,如他所愿,鄭鑫海的確動心了。
畢竟三百萬哪怕對于一個億萬富翁來說,也不是一筆可以隨手丟棄的巨款。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等丁德勝到了酒店時,發現在場的人有點……多。
“鄭老板,這是演的哪一出呀?”
楊瑞打量著滿臉笑容,夾著公文包的丁德勝,他個子不高,身材則有些發福,頭發稀疏。看年紀,大約比老吳還要年長幾歲,一雙眼睛不大,鼻梁不高,顴骨因為臉上有肉的關系看不出多高,嘴唇有些厚,這幅相貌很能給人一種敦厚老實的感覺,普通話帶著明顯的南方口音。
“呵呵,今天跟幾個朋友在一起吃飯,正好聊起來,想著咱的事兒也拖了許久,今天叫丁老板過來,也想聊個透徹。”鄭鑫海打了個哈哈,隨口解釋道。
丁德勝不疑有他,在鄭鑫海的邀約下安然落座。
不過,當他坐下之后,卻有種渾身不自在的感覺。
滿桌子人,一臉和煦笑容的吳健斌一看就是事業有成之人,那種沉穩干練的氣度就表明了一切,但僅憑這種氣度并不能讓丁德勝感到不適。
亮子他見過,不過是鄭鑫海的馬仔,而他旁邊的那個面無表情的年輕人,則一看就是個沒心機的雛兒,為了不表露心緒故作姿態而已。
相反,坐在他對面的那個一身黑色中山裝的青年,從自己一進門就在看自己,那種如有實質的目光,讓丁德勝有種被剝光了看透了的感覺。
那種感覺……很不好。
鄭鑫海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明明說是要跟自己聊個透徹,可從頭到尾都是在顧左右而言其他,關于核心問題——貸還是不貸,他始終沒有給出一個明確地表態。
丁德勝也不是個新嫩,他很善于抓住談話的主動權,盡管鄭鑫海一直不表態,但他還是見縫插針地把自己希望達成這次合作的意愿表達了出來,同時也不斷的暗示鄭鑫海,他不僅手續完備,同樣也有償還這次貸款的能力,讓鄭鑫海不要擔心。
他很希望鄭鑫海能就此拍板答應下來,但可惜的是,鄭鑫海的態度依然模棱兩可。
或許是架不住丁德勝的誠意滿滿,最后在離開之前,鄭鑫海告訴丁德勝,明天上午十點之前,讓丁德勝來他公司做最后的商談,到底貸不貸這筆錢,他會給丁德勝一個滿意的答復。
演戲演全套,總不能把人丁德勝忽悠來了,然后讓人自己走,這是社交場上對人的不尊重,是大忌。人家丁德勝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嗎?
是以,他們跟丁德勝一起離開酒店,在半路則相互約好去了就近的一家茶樓。
典雅的房間內,鄭鑫海目光灼灼地看著李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