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都會有煩惱,沒有人會一輩子舒心隨性。
要不怎么說不如意事常八九呢。
只是層次不一樣的人,所煩惱的事情都不一樣。
小市民可能為了雞蛋又漲了毛錢而煩惱,電費超支而不愉。
商人卻再為如何擴大現金流,開拓新市場而頭疼。
小市民羨慕商人的錦衣玉食風光無限,商人又未嘗不羨慕小市民的關系簡單平平淡淡。
楊瑞現在就有些煩惱了。
他從未想過吃頓飯也會跟打仗一樣,各種明詞暗語橫飛,任何一句話都要想想里頭有沒有其他的意思。
本來,他覺得酒桌上談事兒很正常,可真到了這種酒場上,楊瑞才愕然發現,推杯換盞之間,老吳根本就沒有談正事兒的意思。
“王局,咱們也有日子沒見了,小弟甚是想念吶。”
“都是老熟人了,再這么叫我,我可走了啊。”
王局長身材高大,五十來歲一臉的正氣,聽說,他故作不滿道。
但由此可見,倆人是極熟的。
“嘿!哥!都是實在人,小弟有錯,先自罰一杯。”
五十二度的瑯琊臺瓶子,上桌之前瓶口卻是早就已經打開過了,聞著醇厚的酒香,楊瑞就知道里頭裝的肯定不是瑯琊臺,至于里頭究竟是什么,他不知道。
之前跟老吳喝酒,都屬于朋友之間的那種隨性小酌,而這一次,楊瑞才真正見識了老吳的酒量。
三兩一杯的啤酒杯,裝的是白酒,猛的一杯下肚,老吳面不改色。
王局長見狀,臉上笑意愈濃,拍著手道:“爽快!”
其后雖然沒有繼續如此猛烈地喝酒,但緩飲慢酌之下,仨人兩瓶白酒已經干掉。
老吳喝酒爽快,楊瑞自然也不可能在這種場合忸怩,反正酒到杯干就對了。
對楊瑞這個“作陪”的年輕人,楊瑞可以肯定王局長知道今天他們的來意,而他又是一個什么身份。
只是除了對他的目的,王局長絲毫不提,權當認識個朋友而已。
似乎他這次來,主要就是為了跟老吳敘敘舊。
“你那個工程最近弄的怎么樣了?”
“一切還算順利。”
“聽說前段時間資金有點問題?”
“是啊,您也知道,甲方都不可能一次性回款,我這邊墊資墊的壓力有點大。不過也不是什么大事兒,現在都解決了。”
老吳說著,有意地看了楊瑞一眼。
他的神色,王局長是看在眼里的,知道他是有意抬楊瑞一手。
但王局長依然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