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嘩啦”一聲,幾捆粉色的鈔票被摔了出來。
鄭鑫海冷笑著指了指地上的錢:“明明是吧?你跟誰混的我也沒興趣知道,你不是要錢嗎?這里有二十萬,你拿走吧。”
明明看了看地上的二十萬,眼神卻是猶豫了。
他想訛點錢不假,可問題是有命拿還好,有沒有命花就得打個問號了。
現在能有幾個人沒事隨身帶這么多現金?這些錢,怕是人家去銀行現取的吧?周邊距離最近的一共三個銀行,宜陽路與武寧路路口的工商銀行,萍鄉路與南豐路口的農業銀行,南豐路和四流南路路口的交通銀行。
一次性取這么多錢,要不是這人有多家銀行的存款,就是存款數額大到成為銀行用戶,取這么多錢可以不需要提前打招呼。
而聽他回去報信的小弟說,這幫人下手極狠,也像是道上混的。
特別是當他親眼見到鄭鑫海之后,明明心里也確認了這一點。
不過,鄭鑫海跟他還是有區別的。單純從氣質上來看,鄭鑫海分明就是一方大哥啊,而他……卻僅僅是憑著武力聚攏了一幫小弟。
這種差距,是檔次的差距。
哪怕明明現在帶的人比鄭鑫海這邊還要多,可他卻忽然猶豫了。
這是個狠人,還特么是個有錢的狠人……自己要是拿了錢,那么……這個梁子就算是結死了。
都說做事不能猶豫,放在任何地方都是合適的。
因為一旦猶豫,這氣勢就頓時弱了下去。
“怎么?不敢?”
看出了明明的猶豫,鄭鑫海輕蔑地一笑,說著:“別以為拉了幾個人就覺得自己是黑社會了,想拿干股之前不出去打聽打聽?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楊瑞看著鄭鑫海跟訓兒子似的呵斥著明明手握棍棒,卻不敢有絲毫多余動作的明明,讓他忽然有種感覺。
鄭鑫海是天生吃這碗飯的。
最后,明明也沒敢拿那二十萬,而是以“誤會”為由,強行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盡管臨走的時候,撩了句“來日方長,后會有期”的狠話。
但楊瑞從鄭鑫海輕蔑的笑容里不難看出,如果明明打聽出了他以前是干嘛的,估計他的“后會有期”就會變成“后悔有期”了。
“瑞啊,對不起啊。”待人都走光了,鄭鑫海搓了搓臉,有些疲憊地說著。
“發泄了一下,爽了?”楊瑞笑了笑,說道。
聞言,鄭鑫海抬頭一怔,旋即也笑了,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今天就是特別的火大。可能……也是憋的久了吧。你說……我做正行……能行?”
當楊瑞聽到“正行”這倆字的時候也有點愣。
不為別的,就是在那一瞬間,他突然想起了李星云在還沒有見到鄭鑫海之前,只憑他的八字就推導出他是撈偏門的。
而且,還說過好在他是撈偏門,否則,以他的那種命格逃不了晚景凄涼。
當時楊瑞并不理解,偏門本來就不是什么好事,他想不出做偏門生意還有好下場的。但看看現在的鄭鑫海,讓他做正經生意,居然給丫憋出毛病來了?
但眼瞅著自己朋友繼續在道上混,楊瑞心里也感覺很別扭啊。
倒不是他圣母到要拯救人家的人生,完全只是覺得別扭而已。
要是……兩者能有個平衡點……會不會……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