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傾盆,一把黑色的傘擋著昏暗的天,一只皮鞋從車里伸了出來,踩在積水之上濕了褲腳,似乎毫不在意,黃石打著傘跑了過來,給陸游披上了一件外套。
邁步進了店里,大堂經理早就在等著了,前面帶路朝著二樓走過去,包間內,馬天虹靠在窗戶邊上,看著外面的大雨,煙灰缸里已經滿是煙頭。
對于陸游的到來,他絲毫沒有搭理,似乎有著自己的心事兒,陸游走過來,坐了下來,也看著窗外,說道:“好大的雨啊!”
“是啊,這么大的雨,你們倆家明天不能開工了。”
“現在開工已經沒有意義了。我就是想問你,手里有沒有資料。”
“什么資料?”
“你說呢?”
“大家都是一座山的狐貍,誰身上有多少跳蚤都知道,你覺得我會給你嘛,就像是皇帝的新裝,你知道那個戳穿的孩子最后怎么樣了?”
“我不想知道那個孩子怎么樣,現在我得活下去。游族得活下去。”
馬天虹擰滅了煙頭,好久才說道:“你攤的太大了,學學壁虎,斷尾求生吧。”
陸游看著他笑了起來,說道:“感情你才是笑到最后那個人啊,孫立志這個草包不接我電話。”
“你才知道他是個草包啊?他也就能干點雜活兒,知道的不多。我可以給你,但是我要保證。”馬天虹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第一,我上面有人,第二,讓你一半。”陸游一攤手道:“弘達集團跟你的企業好像有不少重合的地方吧,到時候游族控股,你來經營,但是,我要的資料,絕對得鐵證如山。”
“有人?”馬天虹看著陸游,還是有些狐疑,每個人都跟他信誓旦旦的說過,我上面有人,問道:“什么人?”
“活人!!”陸游笑著道。
“風險太大啦!”馬天虹搖搖頭不說話了。
陸游知道,這種時候,他肯出來,就是代表誠意,商人沒有什么東西是不可以交易的,如果交易失敗,只能說明價格不合適。
“全歸你,我現在只求自保!”
馬天虹臉上露出了笑容,陸游心安穩了一點,掉過頭朝著窗外去看,幾輛車已經停在了樓下,楊馳雄、方總、一行人已經下了車。
雨傘下,楊馳雄抬起頭看了一眼,目光帶著陰郁,擠出個笑容,似乎在嘲笑陸游的稚嫩,既然敢走這一步,大家肯定是深思熟慮過的。
這種小問題,怎么會出錯?
陸游看著馬天虹道:“你什么意思?”
“人家要來,我也攔不住!”
楊馳雄推開門走了進來,笑著問道:“陸總,聊什么呢?能不能跟我也說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