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笑著不笑，因為在場的人都看著他。
“你給我滾出去！”潘宇冷聲喝道。
同學很尷尬，你說的別叫潘總，顯得生分，現在又罵人，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潘總坐著，這種人天生就是底層人，您別跟他一般見識。潘總抽煙！”
眾人這一通忙活，潘宇叼著煙，目光看向陸游，笑了起來，用手指著他道：“他不是也來了嘛，所以說啊，人不能死腦筋，沒前途，沒發展，咱馬上這個實習就過去了，這個小廠子待著沒啥意思，現在電子集團也不行了，三位唐總打了個招呼，五天后，集團總部直招會，咱去就行了。”
“謝謝潘總！”
“潘總您受累了。”
“都說了別客氣，你看你們，一口一個潘總的，見外了啊，坐吧，別站著了。”潘宇抬起頭看著陸游道：“你這個人啊，我不是看不起你，你是真的沒啥能力，不過呢，我也不記仇，你連喝三杯，我考慮考慮。”
“不會喝酒！”陸游沉聲道。
焦一垂急忙拉了一把陸游的衣服，朝著他瞪眼。
“你瞪我。我也不會喝酒。”
“潘哥，我替他喝。”潘宇端起酒杯連喝三杯。
潘宇看向許晴，開口道：“咋地？你要跟他一條道走到黑啊？”
“我也不會喝酒！”
“不勉強，吃飯吧。”
陸游吃完就走，他們繼續喝著，到了電子集團門口，陸游拿出手機給林棟打了過去：“我。陸游，現在在電子集團門外，你出來跟我匯報一下工作，我一會兒就走了。”
林棟急忙下了樓，掃視了一眼，沒看到車，只看到門口站著一個頭發很長。一半白，一半黑的傻屌，掏出手機打了過去。
陸游手機響了。
“你看不見我嘛？”陸游舉起手里的手機道。
林棟看著眼前的人，腦子里一片空白，這是陸總？
一條破牛仔褲上有點臟，身上十塊錢的短袖，穿著拖鞋。腳丫子全是灰，頭發看樣子像是之前全染白了，長出新頭發，一半白一半黑，什么是屌絲？這不就是屌絲嗎？
林棟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什么場面沒見過，可是這種場面。他是真的沒見過，急忙走過去道：“陸總好！”
“別廢話了，我一會兒離職，情況簡單的說一下。”
“您在預裝廠上班？”
“實習，流水線上工作。”
林棟無話可說，只能說您是真放得下身段，也算是體驗生活了。整理了一下思緒道：“現在基本上清理的差不多，賬目缺口是三十二億左右，一共拘留十七人，外逃三人，開除四十三人，中層管理基本上穩定，現在就剩下高層。尤祥超、袁奎這樣的高管問題也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