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幾乎未曾傳出過聲音的門鈴響起。
吳曉悠端著手里的泡面盒子,腳下踩著沒有完全穿好的拖鞋。
走起路來啪嗒啪嗒作響地來到門后,泡面盒子下的水果刀發出鋒利的寒意。
她袖口處一道常人無法看見的鬼影正在探頭警惕。
但透過貓眼看見外面那熟悉的身影后。
臉上立馬浮現出許久未見的笑意。
啪一下把袖口的鬼影拍回去,頭也不回地將水果刀朝餐桌上一丟。
在刀子精準無誤地落入果盤內的時候,她也打開了大門撲上去。
“阿弟!你終于回來了!阿姐吃泡面吃得頭發都要卷起來了!”
“你在外面出差吃得好不好啊?怎么感覺有些瘦了?”
吳亡低頭看向開門后就抱住自己哭訴的二姐。
額頭上青筋浮現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在用我衣服擦嘴是吧?別以為我沒看見。”
“嘿嘿嘿……這不是太想你做的菜了嗎?”二姐看向吳亡面前那一塊自己剛擦上去的油污眨巴眨巴眼睛道:“那快去換一下洗了吧。”
帶著懷疑的表情吳亡進屋換下衣服。
剛走進衛生間就看見洗衣機上,放著一套滿是泥巴污垢的衣服。
二姐裝傻充愣露出詫異的表情。
一拍腦門表情浮夸地說道:“哎呀!白天我摔泥坑里,把衣服搞臟怎么忘洗了?能麻煩勤勞的阿弟順便幫忙洗一下嗎?”
吳亡:“……”
這種滿是泥巴的衣服肯定不可能直接塞洗衣機里攪。
只能一點點用手搓先把泥巴清理干凈再說。
她絕對是懶得搓才故意把自己衣服也搞臟的。
這樣自己洗衣服的時候就能順便幫她處理了。
但這泥巴的覆蓋面積也太夸張了吧?!
簡直就像是抱著衣服在泥潭里滾了兩圈似的,完全不像摔跤能摔出來的樣子。
“衣服買一件新的吧,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摔水泥罐車里面了。”吳亡扶額嘆氣道:“摔哪兒了?有淤青或者破皮嗎?上藥沒?”
聽著吳亡的關心。
二姐嘿嘿一笑卷起衣袖。
白皙的手腕處有著一道血紅的傷口顯得異常突兀。
長度約莫有五厘米的樣子。
“被石頭刮了道口子,但沒事兒,已經結痂了。”
看著傷口的樣子,吳亡眼中閃過一抹凝重。
但嘴上只是關心道:“我房間有藥,涂上去之后等痂皮自然脫落,別手癢去扣,也盡量避免紫外線照射,不然容易留疤的。”
他起身回自己房間。
二姐則是坐在餐桌前繼續吃著自己碗里的泡面。
看似在尋藥的吳亡突然開口輕聲問道:“我姐到底是怎么受傷的?”
說罷,將一張白紙隨手丟到地上。
下一秒,一根充滿怨氣的鋼筆從床底滾出來。
憑空懸浮立起來在白紙上開始書寫。
把找到的藥攥在手里的吳亡滿臉愁容。
二姐那絕對不是石頭刮蹭出來的傷口。
作為擁有豐富自殺經驗的人來說。
吳亡一眼就能看出這絕對是某種鋒利的刀具割破皮膚留下的痕跡。
而且看樣子還刺得挺深的。
二姐只是廚藝不好。
但她不是二傻子,也不是重度抑郁癥患者。
切菜用刀誤傷到手腕或者割腕自殺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出現在她身上。
僅僅片刻,筆仙就在白紙上把受傷過程寫完了。
看著上面的內容。
吳亡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你是說,二姐身上有兩個陰邪之物?其中一個是她自己養的小鬼,另一個是最近才附身上去的殘魂,它正在以某種方式影響二姐,讓她最近越來越倒霉?”
吳曉悠身上的傷痕還真是摔的。
只不過是在街上莫名其妙崴腳后,整個人摔向一輛迎面而來的泥頭車,二姐在即將撞上去的時候強行扭轉身子滾到一邊躲開。
但泥頭車司機被嚇到,猛打方向盤撞到了路邊的電線桿子。
桿子斷裂朝她砸下來的時候。
二姐養的那只鬼出現將她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