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真的沒問題嗎?”
“他身上似乎有某種道具屏蔽了其‘人味兒’,但我也沒從他身上嗅到‘鬼味兒’,應該暫時沒問題。”
“要是又出問題怎么辦?誰去戴那張面具?”
“……”
吳亡在前面領頭帶路。
后面的眾人議論紛紛。
他們的聲音并不小,甚至基本上沒有避著吳亡,反而讓他聽見了對話內容。
一是如果未亡人此刻真有問題,聽到眾人開始懷疑他,說不定會露出什么馬腳來。
二是真的想要討論一下,萬一之后未亡人出事兒了。
那人皮面具誰來戴?
因為他們沒有紅色豎瞳那看破虛妄的能力。
所以只能推測必須有人戴著那人皮面具,才能夠領著其他人進入儺戲園。
不然的話,要是他們會因為此前鬼打墻的原因重新被趕出去還好。
就怕出現的是鬼打墻不讓他們離開了。
眾人被困在這鬼地方,到時候免不了憑空生出更多麻煩。
“哎,既然各位信不過我的判斷,那要是之后他出事兒了,下一個戴面具的人就是我,行嗎?”書童嘆著氣說道。
雙手一攤頗有種“既然不相信,干嘛還問我”的無奈。
可他的眼神中卻沒有絲毫畏懼之色。
“人有失蹄,馬有失手,你畢竟判斷錯過一次,又怎么能讓他們全信呢?”吳亡在前面樂呵呵地說道。
眾人聽到這話,看向吳亡的表情不由得又多了幾分認可。
這是本人的可能性更高了。
因為吳亡指的應該就是此前出演《長坂坡》的時候,書童判斷他不在舞臺上,結果下一秒吳亡就從王爺懷中跳出來的當場打臉。
聽了他的話,書童也笑著回應道:“未亡兄,應該是人有失手,馬有失蹄。”
卻不料,吳亡搖頭否定。
“手不手的我不清楚,但現在咱們真的有雙蹄子了。”
話音剛落,巧碧螺就驚呼道:“我的手!我的手!”
眾人疑惑地看過去。
發現巧碧螺那本就只剩下一只的手臂,此時的手掌位置并沒有人類的五指。
反而是肥膩的豬蹄在甩動。
他們連忙舉起自己的手。
赫然發現自己的手竟然不知何時也生長出些許粗硬的毛發和角質層,看上去已經快要和黏合在一起成為某種動物的蹄子了。
“這是某種詛咒?”子衿皺著眉頭將剛才準備拿來對付吳亡的符紙貼在自己的手臂上。
然而卻沒有引起任何反應,她的手掌依舊在朝著蹄子的方向退化。
這讓她心中大驚。
“不是詛咒!這是什么東西!?”
自己那符紙可是【史詩】級別中算得上最頂級的道具,只差臨門一腳就足以媲美【傳說】級別的道具了。
經歷過大大小小數十個副本以來,任何詛咒類型的存在,包括尋常鬼怪只要在接觸到符紙的瞬間便會受到重創乃至消散。
所以,她此前才準備貼在吳亡身上,來判斷這小子有沒有被附身或者詛咒。
現在沒有反應的話,那只能說這并不是詛咒。
而是某種未知的力量!
“這是【祝福】,只不過被【祝福】的一方不是我們。”書童瞇起雙眼緩緩說道:“我們好像是成為祭品了。”
“雖然有些奇怪,但本質上這就是種【祝福】的力量,所以你沒辦法驅散它,畢竟哪兒有驅邪符紙驅散【祝福】的呢?”
其他人一聽直接愣住了。
祝福?你管這種異變叫祝福?
誰家的祝福是把人手變成豬蹄的啊!
沒有理會其他人異樣。
書童大步上前來到吳亡身邊,望向他的表情有些凝重。
隨后十分肯定地說道:“你看見尸體在哪兒了對吧,只有你能看見。”
吳亡扭頭過來看著這個一直在隱藏實力的陰柔男。
面色戲謔地說道:“你指的是‘尸’還是‘屍’?我都看見了。”
這句話聽起來拗口又古怪。
但書童明白他在說什么。
回頭向眾人解釋道:“儺戲,一種源于祭祀文化衍生出來的戲曲形式。”
“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大部分戲曲的發源都是如此,但儺戲的表現更加貼切于祭祀,也就是所謂的跳大神。”
“在古代的祭祀儀式中,有種名為‘以尸代祭’的方式。”
“這里的‘尸’指的不是尸體,而是祭祀時扮演鬼神代替它們受祭的人。”
“有死字的‘屍’才代表著尸體,都看見了的話,祭祀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