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在藏拙自污?”
“噓~”
趙德拍了拍肩膀,做出看破不說破的模樣。
而深知世子德行的令狐青墨、楊大彪等人,則是深深吸了口氣,眼神意思估摸是:
就您這模樣,還需要藏拙?
我估摸王爺從來不受圣上猜忌,一半是因為性格率直不善權謀,另一半就是因為‘父憑子賤’,朝臣瞧見你這模樣,都不敢站隊!
不過趙德終究是未來的丹王,在場之人也沒人敢奚落。
趙德正常情況下,世家子的氣態還是到位,且和丹王一樣平易近人:
“謝兄為丹州立下汗馬功勞,遠道而來若不好生招待,父王非得說我不懂禮數。來福,去紫金閣訂一桌八仙宴,記王府賬上!”
“好嘞!”
謝盡歡乃至楊大彪,聽見這話屬實驚了下。
紫金閣是京城最負盛名的風月場,進門茶水費都得十兩起步。
至于‘八仙宴’,則是紫金閣的至尊服務,天南海北的佳肴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八位花魁作陪,表演各種攢勁的節目。
謝盡歡在京城活了十六年,也沒打聽到具體有多攢勁,只知道沒有男人能在‘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下站著出門。
他雖然感興趣,但也看出丹王世子這是在借他的名義公款吃喝,婉拒道:
“謝殿下厚愛,謝某已經受王爺重賞,哪敢再讓殿下破費……”
令狐青墨可能是怕謝盡歡被帶壞,也連忙插話:
“殿下,他有傷在身,近日不便飲酒,奔波一天也該休息了,要不改日吧。”
趙德十分可惜,不過這公款消費的機會,他絕不能錯過,當下又道:
“喝酒不行,那就去玩,明天金樓有場好戲,國子監的張懷瑜,和雪鷹嶺魏鷺比定力。
“本世子押三千兩銀子在張懷瑜頭上,輸了記王府賬上,贏了咱們對半分,就當款待謝兄了。”
金樓算是拍賣行,也經常舉行打擂對弈、斗雞斗狗等活動開盤口。
謝盡歡雖然急缺銀子,這款待之法著實有點離譜,轉眼看向小秘書墨墨。
令狐青墨知道世子殿下非得借謝盡歡名義撈一筆不可,想想詢問:
“怎么比?”
“就是雙方打坐比定力,我們派人表演節目,看誰先坐不住,輸的人會變成整個京城的笑柄,特別有意思。”
“比定力……”
令狐青墨想了想道:“張懷瑜是國子祭酒范先生的徒弟,穆先生師侄,以前還來過學宮幾次,絕對的真君子。至于魏鷺……我記得他好像是魏無異的孫子,他怎么會想著和儒家門生比定力?”
趙德擺了擺手:“魏鷺來京城給皇后娘娘拜壽,去國子監拜訪,意外撞見了張懷瑜在看《魏無異艷史》,兩人吵起來了。魏鷺罵張懷瑜偽君子,張懷瑜硬說自己是在研究史料,魏鷺為了揭穿張懷瑜真面目,就擺了這么個局。”
“哦。”
令狐青墨恍然大悟。
因為在寂文齋看到過那些儒家酸秀才的杰作,她明白魏鷺有多氣,想了想道:
“張懷瑜是儒教門生,定力絕對不凡。不過魏鷺也絕非泛泛之輩,此戰在我看來六四開,世子殿下最好還是保守些……”
趙德心有成竹擺手:
“魏鷺能為一本閑書較真動怒,定力就不可能比過張懷瑜,這就是必賺的局,若不是金樓怕賠不起限注,本世子非得壓個幾十萬兩銀子。”
令狐青墨覺得這說法好像也有道理。
趙德說話間,又看向謝盡歡:
“不過謝兄是真豪俠義士,明天若是上場,勝負難料。
“謝兄要不要也去試試?反正是打坐,報名都能上場,只要撐過第一關就有賞銀,過關越多賞銀越高,奪魁能拿一千兩白銀!”
謝盡歡現在平均一個星期得攢一萬兩銀子,對于這事兒挺有興趣,但他從不否認自己有愛美之心……
這種比拼定力的擂臺,似乎風險挺大,為此保守道:
“初來乍的,不知水深水淺,明天去看看再說。”
“行。那就明天再說……”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