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陽府,東城城門。
一張大大的布告貼出來。
往來行人不少人都圍攏過去。
“是不是昨晚城里那事情的通告?昨晚那一場殺的可真是狠啊。”
“快瞧瞧,是不是要戒嚴,真要戒嚴,咱這生意就得想辦法了。”
一眾百姓圍過去,有認得字的已經將布告上的文字搖頭晃腦的念出來。
“茲告百姓書。”
“為震懾宵小,護衛廬陽安寧。”
“武衛衙門擴編,立校尉一名,監軍主簿一位。”
“招募武衛衙門九品皂衣衛兩百……”
武衛衙門要擴編的事情消息靈通的早就知道。
只是這事情也就茶余飯后的交談,跟大多數的百姓沒關系。
此時看這布告,竟然是全廬陽府招兵,且不限戶籍。
“切,看來武衛衙門真的缺人了,一兩五錢餉銀,誰去做那皂衣衛?”
“就是就是,那黑狗皮穿在身上,就要受人管。”
說話的人目光掃向四周,可腳步卻是往城中挪。
更多人目中精光閃動。
不管怎么說,一兩五錢銀子一個月,在廬陽府能好好過活了。
何況近來廬陽府武衛衙門聲勢不小,連辦了幾件大案子,積攢了許多名聲。
昨晚那一場殺,到現在血還沒干。
廬陽府府衙。
身穿從六品武官黑袍的張遠立在大堂,旁邊是面帶笑意的判官何瑾,還有幾位府衙官員。
上首端坐的知府余華林,手中翻看書卷,面上都是笑意。
“本來還想武衛衙門擴編,那么多的物資軍甲缺口郡府會怎么扯皮。”
“現在看看,有這份軍功,郡府應該不會再說話了。”
“他們要是敢卡物資,本知府親自去跟他們打擂臺。”
將書卷合上,知府看向張遠。
“張校尉,本官和府衙幾位昨晚都沒有到場,這臨陣指揮,運籌帷幄的功勞,我們是不是有點受不得?”
按照趙瑜的指點,張遠在呈報戰功的文書上,將知府,判官,還有其他幾位能扯上的官員都記上。
果然,知府現在這表情,態度,說明一切。
“知府大人,北燕探諜三十七人入城,被我們一網打盡,這等案子,若不是諸位大人運籌帷幄,說不過去。”
“我張遠不敢擔擅自行動的罪責,諸位大人也不想莫名受一個失察的罪過。”
張遠的話讓眾人先是一愣,然后都是笑著點頭。
這么大的案子,張遠若是將功勞全都攬到武衛衙門,等御史問他怎么敢保證能無傷亡剿滅探諜,他根本無法回答。
而府衙官員要是不跟著分一份功勞的話,那被北燕探諜潛入府城,就要被問責。
現在好了,府城官員背書,所有行動功勞是大家的。
皆大歡喜。
“怪不得這位張校尉能有義薄云天的名號,這事情做的漂亮啊……”
等張遠離開,大堂上一位身穿灰色武袍的五旬老者輕笑感慨。
“何大人,你麾下有此等人物,往后平步青云不在話下。”另一邊,有人看向何瑾,笑著開口。
何瑾擺擺手,向著上首的知府抱拳:“能有張遠執掌武衛衙門,我廬陽府或許都能沾一份好處。”
知府輕笑點頭,將面前的兩卷書冊上蓋了大印,然后道:“送郡府,加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