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行十多里,落在后方的僧兵忽然一聲高呼:“大人,你看!”
趙闊回頭,眼角抽動。
后方,一隊戰騎跟隨在數里外,再往后,則是大軍前行引動的氣血煙塵。
“他們根本不信任我們……”
“我們要是不勸降,他們恐怕會直接攻擊營地。”
幾個僧兵面色慘白。
一營之兵,怎么擋得住后方掩殺而來的這些戰騎和軍卒?
勸不勸降,根本不重要。
趙闊咬著牙,握緊拳頭:“兵不厭詐,兵不厭詐,這個彭政,有幾分本事。”
“走。”
再奔行十多里,趙闊抬頭,面色已經變了。
前方,通圓寺僧兵營地,激蕩的氣血撞擊,引動云氣動搖。
有大軍在圍攻營地!
“是,是小天龍寺的人……”
跟在趙闊身后的僧兵瑟瑟發抖。
“大人,怎么辦?”
趙闊此時也是頭皮發麻,緊盯那營地方向。
“將為兵膽,若是本將歸營,還能有守住營地機會。”
“只要秦人出兵,我們內外夾擊,有機會敗小天龍寺的僧兵。”
“對,大秦兵書上有言,哀兵必勝,此時絕境,正是哀兵。”
他一聲喝,轉頭高呼:“你們在此等大軍來,與我里應外合,殺退小天龍寺的僧兵。”
話音落下,他戰騎飛奔,向著大營方向沖去。
“本將趙闊在此,誰人來戰——”
先天境的氣勁升騰,聲音傳遍十里。
那營地之中原本衰落的氣血,瞬間鼓蕩。
“咱營將,雖然讀兵書讀傻了些,人還是不錯的。”
“是啊,起碼有事他真敢上。”
幾個僧兵立在原地,看著奔行而去的趙闊,輕聲低語。
片刻之后,后方的大軍到來。
幾個僧兵連忙稟報。
“大人,快救我們營將吧……”
“大人,營將說了,里應外合,就能殺退這些小天龍寺的人。”
僧兵的哀求,沒有讓張遠和彭政面上有絲毫動容。
張遠看向彭政,開口道:“彭世子,此戰,你看該如何?”
彭政的目光緩緩轉向小天龍寺僧兵營地方向。
“如果趙營將不能支撐到我們破小天龍寺僧兵營地,那死了就死了吧。”
彭政的聲音,不帶絲毫情緒。
張遠面上露出笑意。
“兵不厭詐,彭世子越發果決。”
那幾個僧兵面色慘白,看著大軍轉向,往小天龍寺僧兵營地沖去。
“這才是真正的慈不掌兵……”
“咱營將要學的,還很多啊。”
……
“嗚——”
遠處,小天龍寺的僧兵營地方向,御敵號角聲音響起。
張遠雙刀壓在腰間,身穿鱗甲,伏在戰騎之上,急速奔行。
后方,彭政所領的平云軍和徐長志指揮的廬陽府武衛緩緩相合,化為三角錐陣。
淡淡的氣血之影浮現。
在那些收編新兵,還有新歸降的僧兵眼中,三角戰騎軍陣直接踏破營地,撞碎阻陣之敵。
數百小天龍寺僧兵,被一沖而散。
這就是大秦戰騎。
大秦軍陣,沖鋒無敵。
“大秦,威武……”
幾個新編的軍卒低語。
那些隨著軍隊前行的袁家凹青年,全都是握緊手中的兵器。
這一刻,他們仿佛自己就是大秦的軍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