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仁光領北原軍歸順,自然會跟廬陽府官府,武衛,還有黑冰臺打交道。
秦玉卿和齊月要是還在廬陽府,就算為家國大義,她們不能做什么,可心中怎能舒服?
郡府黑冰臺將她們調走,是為了保護她們。
秦玉卿她們離開,陶公子留了下來。
“我要守著書院,”陶公子壓低聲音,“以你修為戰力,在黑冰臺中能走更遠。”
“但你根基太淺,手上沒有可用的人。”
“那些世家倒是不缺人,但你想用人,就得拿東西跟他們換。”
“他們所有人都想拿捏你。”
陶公子的雙目之中,透出深邃的流光。
張遠領黑甲斬宗師,誰不想將這樣的勇將掌握在手上?
但是這些人只是看重張遠的武勇,有幾人是真心要培養他?
張遠的性子陶公子了解,是絕不會甘愿任人驅使的。
“你放心,廬陽府,書院,會成為你的根基。”
“陳武他們熬煉熬煉,就能得用了。”
“書院里的小子們都還成器。”
張遠點點頭,沒有說話。
他沒有告訴陶公子,自己已經是宗師。
他明白,他是不是宗師,對于自己的未來大勢并沒有真正的影響。
正如陶公子說的,他的根基太淺,沒有匹配的根基底蘊,沒有屬于自己的勢力,個人實力再強,最終也只能淪為別人手中棋子,麾下走卒。
張遠所見的宗師,梁啟源背后有山岳宗,枯榮佛主背后有大天龍寺,虎林佛主是明堂寺之主。
掌控一方勢力在手的宗師,才是讓人畏懼的。
“對了,你們沒回來之前,東明商行東家,還有黎平縣的曹捕頭,送來不少銀錢。”陶公子站起身,回廂房中去拿了一疊銀票。
“總有一千八百兩,還有黎平縣縣令的信。”
“武衛衙門的人送來書院,說是讓我先給你保管。”
這些銀錢是東明商行的酬謝,還有黎平縣送來的賞錢。
當時張遠領武衛破了銅鼓山,可是說好了,功勞給黎平縣,賞錢加倍給廬陽府武衛。
張遠拆開信,見是那位黎平縣姜縣令寫給他的,信中言語當然是好話,其實就是錢貨兩清,往后你張二爺可別再糾纏這功勞的意思。
“我去將這錢給徐長志他們分了。”張遠將銀錢收入懷里,開口說道。
這錢該是誰的就是誰的,張遠不會貪下來。
“對了,我過兩日會往郡府述職。”
張遠壓低聲音,沉聲道:“等回廬陽府,差不多就是收復豐田縣城時候。”
直到張遠走出書院,陶公子還坐在石桌前,面上透著一絲呆愣。
“收復豐田縣,收復豐田縣……”
他握緊拳頭,面色漲紅。
張遠離開書院,并未直接到武衛衙門,而是到黑冰臺廬陽府駐地。
站在門外,抬頭看那門楣上的牌匾,張遠不禁搖頭。
王氏木器店。
王啟年站在門口,面上全都是笑意。
一旁,是臉上堆著笑,穿著件不合身伙計衣袍的姚大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