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郡主?”
“如此看,昭王府對之前鎮西軍叛逃大燕未成之事,還是不甘心。”
黑袍身影的聲音透著森寒陰冷,仿佛存于冰窖的毒蛇。
那女子低著頭,不敢抬頭看。
她見過面前這位天妖殿祭司出手。
不是宗師,但那手段,恐怕宗師都能斬殺。
天妖殿的傳承,很多時候都不是外人能揣摩。
在北燕,沒有誰不畏懼這些半人半妖的強者。
“歐陽明雖然愚蠢,但愚蠢也有愚蠢的好處,陛下的意思,鎮西軍不需要掌握在歐陽舒才手上。”
黑袍身影擺擺手,淡淡道:“這些事情本座會處理,你注意鎮西軍和鎮西侯府的動靜。”
“接親之前,所有異動都來稟報。”
“等天妖祭司親至,西昌城中大事可定。”
女子點頭,躬身退后。
到巷子外,她抬頭看,已經不見對方身影。
……
可能是因為宗師入西昌城與鎮西侯歐陽舒才交鋒,城中氣氛陡然緊張,街巷中穿行的軍卒也多出不少。
鎮西侯府發出請柬,鎮西侯親自宴請各方使團主事赴宴。
很明顯,這是要對宗師交鋒之事做個交待。
一方面平息各方猜疑,恐慌,一方面鎮西侯也是宗師,且與一位老牌宗師一戰而不敗,光是這威勢,也該展露一番。
“張校尉,宗師雖強,但不值得畏懼。”鎮西侯府門前,肖樓一邊走,一邊低聲開口。
他和韓嘯都是文官,雖然也修些武道,但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個武者,對武道宗師也沒有太多的敬畏之心。
但是張遠不一樣,張遠是武道修行者。
武者心中,宗師就是天。
肖樓此時開口叮囑,就是怕張遠直面鎮西侯這位宗師時候,會連抬頭都不敢。
韓嘯轉頭看一眼張遠,面上神色透出一絲異樣。
他對張遠清楚,張遠的修為分明不遜于歐陽舒才。
別到時候張遠戰意勃發,出手挑戰鎮西侯啊……
三人走到鎮西侯府門口,數位身穿武袍的鎮西軍軍將面帶笑意,拱手相迎。
還有幾位文官,身穿儒袍,看到人來,緩步迎上。
“哈哈,肖兄,多年不見。”
“肖主事,還記得當年大明湖畔的夏月常嗎?”
肖樓身份,鎮西軍當然調查過,連著韓嘯都有不少了解。
那位身穿青色長袍,短須灰發的文官一邊在韓嘯身邊夸他一表人才,一邊說當年與其老師周昌有同窗經歷。
唯有張遠,雖然眾人也是笑臉相待,但沒有誰陪他寒暄。
正常,這里接待的武將至少也是偏將,文官更是西昌城中,鎮西軍中有頭臉的人物。
張遠這校尉身份,不是肖樓他們引薦,哪里有機會入鎮西侯府赴宴?
鎮西侯府寬廣,兩個文武官員引路,將張遠他們三人領到設宴的廳堂。
還未到廳堂,其中的說話聲音就已經傳來。
“朱兄,上次我得到一幅冠山圖卷,其筆法絕對是大秦王夢溪親筆,知道你是書畫大家,我特地帶來,請你品鑒。”說話的聲音,是魏國使臣孫嘉。
“歐陽世子,我手上這柄劍乃是從秦國得來,削鐵如泥,你看看。”齊國使臣周金忠的聲音,也在廳堂中響起。
當張遠他們走進廳堂,原本的喧鬧瞬間一靜。
肖樓面色不變,大步前行。
大秦就是這樣。
其他四國三域聚在一起,融洽的很。
但大秦到場,必然鎮壓一切。
這是威勢。
管他們謀劃什么,大秦不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