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
身旁韓嘯的呼喚,讓張遠從修行之中回過神。
其實他倒是留了心神在身外,若是有人向他出手,他會在第一時間反擊。
張遠轉頭,看一眼韓嘯,然后看向前方。
此時的大堂中間,一方長案上,放著數張筆墨酣暢的畫卷。
面帶笑意的朱希堂,目光落在張遠身上。
“張校尉,肖兄已經認輸,將這塊三色玉佩輸給了我。”
“韓大人棄權,你可來賭一場?”
朱希堂手中握著墨筆,看著張遠。
賭一場?
“呵呵,朱大人你是趙國大儒,在場連孫嘉大人與肖樓主使都甘拜下風,其他人怎么可能在繪畫一道上與你爭鋒?”對面的周金忠面上帶著笑意。
“秦國武道雖強,但在儒道修行上,齊國稷下學宮才是真正的圣地。”
這話語之中,透著對秦國的貶低。
但在各方勢力聽來,卻又理所當然。
大秦的武道太強,儒道看似在官場掌朝政,其實那只是表現。
秦國的真正權柄,還是在武人手中。
就憑那數以千計的武勛官爵,就是大秦的根本。
朱希堂沒有看周金忠,只是看著張遠。
“張校尉若是能贏,不止這三色玉佩,還有我手中這一卷王夢溪畫卷,也一并拿去。”
三色玉佩?
那東西在大秦不值錢。
王夢溪的畫卷?
那幅畫,不是張遠他在郡城時候,被趙瑜壓榨著畫的那些畫卷中的一幅嗎?
賣畫的銀錢都已經結算,送到他的腰包了。
微微沉吟,張遠剛準備起身,一旁的肖樓擺擺手:“張校尉剛才戰一場,已經勞累,朱兄要是有心與他切磋畫道,可等宴席之后,來我大秦使團所居之地。”
朱希堂笑著點點頭,沒有再說話,將玉佩和書卷等物收起。
他這表現,讓一旁的孫嘉和周金忠等人皺眉。
張遠看一眼肖樓。
有意思啊。
秦國與趙國,私下里有勾搭?
這讓四國聯盟如何能忍?
……
宴席散盡,一眾使臣散去。
大堂之上,歐陽舒才雙目緩緩瞇起。
“父親,那張遠如此實力,著實可怕,要是能將其性命留在西昌城——”
歐陽明話語沒說完,見歐陽舒才看著自己,不由將話頓住。
“天下英才無數,大秦的武道天驕更是多如星辰,我們能殺一個張遠,還能殺十個百個張遠?”一旁的歐陽旭轉頭,朗聲道,“自身修行精進,才是根本。”
歐陽明面色變幻,雙拳握緊,最終低頭,沒有答話。
上首,歐陽舒才目光掃過兩人身上,然后擺擺手。
兩兄弟躬身走出大堂。
到大堂之外,歐陽明的腳步頓住,忽然轉身,面上露出幾分笑意,看向歐陽旭。
“大哥,我都要成婚了,你卻還未婚配,屬實有些不合規矩。”
“不如,我為你尋一個良配,怎樣?”
看著歐陽旭,歐陽明淡淡道:“那位鳳鳴郡主,與你可是真般配啊……”
哈哈大笑,他轉身就走。
歐陽旭立在原處,看歐陽明離開的背影,面色沉下來。
歐陽明應該是知道鳳鳴郡主來到西昌城了。
前方,一隊兵甲快步奔行,到大堂外躬身。
“侯爺,皇族送親隊伍已經到三百里外玉林城,鎮西軍已經按照侯爺吩咐集結,只等侯爺之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