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獅教習的課上說,守御一方要護持百姓,燃狼煙,傳警訊,燃狼煙,傳訊,讓百姓撤離!”顧公子放聲高呼。
身后帶了號箭的軍卒將長弓拉開。
“嘭——”
警訊號箭直上天穹,然后炸裂,焰火四濺。
做完這些事情,顧公子嘴角微微哆嗦,手按緊腰間的刀柄,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心中安定。
這持刀的姿勢,他是跟張遠學的。
握的刀越緊,心中越安定。
當初在武學時候,張遠曾跟他們說過,遇事不決,且問手中刀。
“趙闊教習的課,趙闊教習的課——”
顧公子額頭見汗,看前方的青狼騎擺開陣勢,已經準備反沖。
遠處煙塵越發近。
“鷹愁崖,阻敵鷹愁崖……”
鷹愁崖的阻擊推演,讓顧公子等人狼狽不堪,也是記憶最深刻。
顧公子轉頭,目光落在后方山嶺方向。
“郭蔡,那是何處?”
聽到顧公子的話,隨行武官之中出身本地的什長轉頭看一眼,開口道:“大人,那是鷹愁崖,一半山道陡峭。”
“如果走山道回固北城,路途比大道近三十里。”
鷹愁崖。
那里也叫鷹愁崖。
顧公子目中透光,一扯戰騎韁繩,戰騎沖出。
“顧某乃是固北城軍曹,節制固北城所有軍伍。”
“青狼騎既到固北城地界,當受本軍曹統御——”
戰馬奔行,將青狼騎前沖架勢擋住,顧公子手壓腰刀,一手將鐵令高舉。
“本軍曹令,所有青狼騎聽我指揮,不遵軍令者,軍法處置!”
他的目光緊盯那兩位領軍校尉。
兩位領軍校尉面色凝重,抬頭看追兵方向氣血煙塵,戰騎焦躁奔踏旋繞。
顧公子轉頭看向手持短劍的鳳鳴郡主。
“鳳鳴郡主,在武學時候我等隨張十九一起整訓。”
“我等雖無張兄弟的無敵雄姿,但我們也有張兄弟的殺敵血勇。”
聽到顧公子說是與張遠一起整訓,鳳鳴郡主面上神色微微緩和,輕輕點頭。
這一次的郡府武學整訓,據說考核結果都是極優異。
面前這位顧軍曹既然要掌軍,定然有幾分自信。
只是鳳鳴郡主也不知道,這位顧軍曹怎么以千余軍應對拒北軍五千前軍。
“黃獅將軍的學生?”
“張遠兄弟的同窗?”
那兩位青狼騎校尉出聲,打量一下顧公子,然后抱拳:“我等聽軍曹大人調遣。”
顧公子沒想到張遠在赤鱗軍中竟然都有影響力,此時不是客氣寒暄時候,一抱拳,然后伸手指向后方山嶺。
“全軍進發鷹愁崖。”
……
不到一刻鐘,一隊近兩千戰騎已經到青狼騎剛才整隊位置。
領頭軍將身上氣血激蕩,真元力量翻涌。
“他們往那邊——”
領軍戰將抬手指向山嶺方向,那邊氣血煙塵還未消散。
“大人,那邊是鷹愁崖,山道比較難走,不過比大道離固北城近三十里。”
說話的武官本是北原軍中軍將,是本地人,對周邊地理都熟悉,這次隨前軍來,作為向導。
“近三十里?”領軍戰將哈哈一笑,戰騎催動,“看來他們是要抄近道趕回固北城。”
他一抬手,低喝:“隨本將軍追敵。”
那介紹鷹愁崖的武官面色微微一變,忙低聲道:“大人,鷹愁崖山道險峻,極易設伏——”
他話沒說完,那軍將轉頭,面上全是輕蔑。
“那些秦人,敢嗎?”
他的目光落在說話武官身上,冷笑一聲:“肖仁光練出的兵,都是沒膽子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