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駕馭戰馬,四蹄奔踏。
赤鱗戰騎隨在張遠身后,慢慢加速。
戰騎沖陣的轟鳴馬蹄聲響,讓北燕大軍軍陣收攏,那往固北城沖來的軍陣,也停住腳步。
武魂戰獸停在城頭前三里。
“那人是誰,敢領軍沖陣?”拒北軍中,參將李云成眉頭皺起,低聲開口。
要想指揮一支大軍沖陣,可不是尋常人能做到。
不只是領軍沖陣的軍將要有足夠實力,更是需要軍將之間信任。
如果沒有這份信任,誰敢將性命相托?
“赤鱗軍中能指揮赤鱗戰騎的只有黃獅黃漢升,如今黃漢升傷重退出赤鱗軍,赤鱗戰騎已經廢了。”李云成身側,穿著黑色儒袍的青年搖搖頭,面上露出不屑。
“無論誰來,赤鱗戰騎都不會有當年戰力。”青年面上神色透出傲然。
正是認出赤鱗戰騎,看出赤鱗戰騎已經無從前戰力,青年儒生才會提議李云成分兵。
如今局面,也正是朝著他和李云成所預想發展。
只要赤鱗戰騎無法一次沖破拒北軍軍陣,等待他們的,就是全軍覆沒的命運。
“上官公子在燕京素有才名,這一次能與上官公子并肩作戰,實在是本參將幸運。”李云成輕笑開口。
上官公子名叫上官成林,乃是燕國廷尉上官思云獨子。
燕國官制仿照秦國,又有些不同,廷尉執掌燕國刑律,相當于大秦刑部尚書,位高權重。
這一次上官成林隨軍,是要來軍中歷練,為其入兵部任職做準備。
對于上官成林,李云成自然不會絲毫得罪。
而且這位上官公子確實聰慧,對軍伍事情也極有研究。
與李云成交流,很多軍中事務安排,都能說的條理分明。
比如此時分兵而戰,就是神來之筆。
李云成抬頭看向那奔行的赤鱗戰騎,面上帶著輕笑。
他就在這里等。
赤鱗戰騎奔行,所有軍將戰卒的目光都落在前方身穿黑色武袍,駕馭戰馬,手壓長刀刀柄的身影。
赤鱗軍中的軍將,不少人都認得張遠。
赤鱗軍中四大名將,黑熊,白羽,黃獅,青狼,都與張遠有過命交情。
特別是赤鱗戰騎,曾與張遠并肩而戰。
赤鱗戰騎之中也早有聲音,希望在黃獅離開之后,戰騎能由張遠執掌。
此時張遠駕馭戰馬在前場景,他們一點都不陌生。
許多人更是目中透光。
因為他們知道,就是眼前這位,領黑騎破三百龍甲衛。
就是眼前這位,領八百黑騎,破兩萬梁原域軍陣,斬宗師。
“蒼啷——”
張遠手中長刀出鞘。
長刀斜舉,輕輕旋繞。
戰刀旋繞,一字長蛇!
后方,所有赤鱗戰騎隊伍軍卒的陣勢,隨著張遠指揮,隊伍化為長蛇。
城頭上,才從城中安撫百姓,聽聞援軍到來,趕緊到來的知府李端方眉頭皺起。
“這位領軍之人難道不懂戰法嗎?這軍伍沖陣,怎么能這般散亂?”
李端方雖然是文官,可怎么也是讀過兵書,知道大軍沖陣,要的是一鼓作氣,要的是軍陣嚴整。
軍伍沖陣,還未見一字長蛇能沖破軍陣的。
“若是事不可為,就讓他們離開吧,不要做無謂犧牲。”一旁,手中提著長刀的固北城同知高行周輕嘆。
能大軍沖陣,勇氣可嘉。
可惜看領軍戰將還有那軍伍陣勢,分明是沒有沖破拒北軍軍陣的可能。
“事不可為?”魏公子轉頭,看向同知高行周,“同知大人,你知道他是誰嗎?”
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