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沖天的佛光帶著呼嘯,轟鳴震動。
宗師。
“轟——”
山嶺之上,宗師出手,一擊之力化為十丈手印。
玉昭寺鼎元身外金色虛影浮現。
金身功,不破金身。
鼎元的金身功還遠未到不破金身層次,但其有張遠所送的蛟龍臂甲。
臂甲與金身功相合,化為金色甲胄,與宗師掌印碰撞在一起。
“嘭——”
甲胄浮光碎裂,鼎元身軀踉蹌后退。
他身側,數位玉昭寺先天境護持,與他一起步步后撤。
“谷明大師,所謂宗師,不過如此。”
鼎元雖然口中吐血,卻雙目之中都是閃耀精光。
此等與宗師交手經歷,每一次都是無比珍貴的磨礪與積累。
如果不是張遠相召,他鼎元不至于來此。
如果不是自家師尊就在此地,他鼎元也沒有這樣的機緣,敢與宗師正面一戰。
他硬生生擋住一位宗師,哪怕落敗,也已經說明有宗師之力。
“不過如此?”
前方身穿大紅袈裟的白須老僧雙腳懸浮地面三尺,一步一步前行,身外金色佛光籠罩。
他就是般若禪林兩位宗師之一的谷明大師,佛門金剛境,一身修為早至化境。
“狂妄小輩,玉昭寺有你,必滅。”谷明大師一聲長喝,飛身而落,再一掌拍下。
鼎元身外金光繚繞,停住后退腳步,一拳迎上。
“轟——”
山嶺之間,轟鳴震蕩。
這等強者之間的交鋒,似乎要山崩地裂一般。
“快,快走,快走——”
“逃出去,要不然我們都要死。”
山嶺下,那些礦工在大步奔行,面上透著慌亂。
他們到現在都沒明白,為什么會有人來救他們出礦山。
但他們知道,不逃出去,此生恐怕都要被奴役,看不到盡頭。
今日,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回家,回大秦,死也要死在大秦。”
有人低吼,握著拳,往前狂奔。
有人不說話,只是將手中鐵鋤握緊。
他們從山道下奔過,直到前方平坦處。
兩千在暗夜之中靜立的戰騎,仿若山岳。
黑色甲胄。
黑色戰旗。
那玄黑之色,是他們永遠不能忘的故土之色!
“這是,這是我大秦的戰騎——”
“大秦,我的大秦……”
一位位衣衫襤褸的礦工撲倒在地,放聲痛哭。
他們以為,此生再不能見到大秦戰騎,再不能重回大秦……
秦人。
這里跪伏在地的是秦人。
兩千戰騎雖不動,可所有人面上肌肉在抽動。
大秦的人,失落在這里。
張遠身后,鄭陽郡黑冰臺黑騎校尉溫流咬著牙,手掌握緊斜壓在馬鞍上的橫刀刀柄。
身為大秦軍卒,如果不能護住大秦百姓,那穿著甲,修這武道又有何用?
一位位端坐的黑騎軍卒身上,有淡淡的氣血煞氣在集聚。
哪怕無令不得輕動,所有人都在壓制自身力量,可那等憤怒與殺戮之意依然在悄然升騰。
這天下間修行者,但凡宗師之下,誰不畏懼宗師?
百里蓄勢,裹挾大道,一擊之力可傾山河。
這等強者,已經不是人力能抵擋。
但此時張遠身后那兩千戰騎,所有人肅穆不語,面上透出的不是畏懼慌亂,而是期待!
期待與宗師交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