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重回地方,不在般若禪林,但離著般若禪林不遠。
等他趕到般若禪林時候,戰斗已經結束。
赤鱗軍與二十萬鎮守軍將整個般若禪林圍住,張遠之前所領的百萬軍,層層疊疊占據了般若禪林各處寺廟,亭臺。
按照老規矩,發錢。
般若禪林是梁原域中第一大勢力,積攢的金銀珠寶不可計數。
看那些軍卒將金銀一箱子一箱子抬出去,然后散落在廣場上,堆成金銀之山,任那百萬百姓撿取,尉遲楓不由嘴角抽動。
“張兄弟,咱,咱能不能省點花,這銀錢攢起來不容易……”
他看向站在一旁的張遠,低聲開口。
邊軍也不富裕,幾十萬大軍都是嗷嗷待哺,靠著兵部發函戶部撥餉過日子。
有仗打,軍功換銀錢,日子滋潤些,平常時候,也沒多少油水。
特別是尉遲楓接手赤鱗軍不久,上次大戰后各種撫恤還未發放到位,戶部那邊還有不少款項拖著。
最近尉遲楓都已經焦頭爛額,此時見張遠將那一堆堆的金銀搬出去散掉,心都要滴血了。
“老哥,我給你們留了十萬兩黃金在庫房,另外,還有兩顆玉佛菩提子,可夠了?不夠我再添點。”
張遠轉過頭,輕聲開口。
十萬兩黃金,兩顆玉佛菩提。
尉遲楓張張嘴,面上閃過激動之色,伸手重重拍一下張遠臂膀。
“兄弟,咱啥也不說了。”
“往后你的事,就是我赤鱗軍的事。”
……
秦軍在般若禪林分發金銀的事情,傳出去的速度比長了翅膀還快。
無數百姓拖家帶口,往般若禪林方向進發。
到半道上時候,又聽說秦人發放路費和干糧,讓梁原域中百姓可以一路往秦地走。
“一路往東,過了邊關,那都是一眼望不到邊的黑土,去了就有的吃有的喝……”
“秦人出告示了,憑路引往秦地,不但沿途寺廟不能攔,還要供養,不然就是挑釁大秦。”
“聽說了嗎,拿著路引去秦地,能換十畝良田,永世不征的良田啊……”
當大秦使節御史秦幕,大學士孫博堂到梁原域中時候,看到的是拖家帶口,往秦地進發的百姓隊伍。
隊伍綿延看不到盡頭。
“胡鬧,胡鬧,理政大事,豈是區區武勛伯爵能定?”
“哼,回皇城,我必要參他一本。”
兩位文臣都是面色難看。
這等安置百姓,收攏流民事情,該是地方主政文官處理,是中樞用印才能成。
領軍將官,怎么能頒布此等命令?
使團前行,到般若禪林。
按照慣例,張遠看了一下兩位使官草擬的契約。
“往后梁原域不得侵擾大秦?”
“每十年大秦賞賜梁原域金銀萬兩,資助糧食十萬斤?”
張遠的眉頭皺起。
“咳咳,青陽伯,不能再多了。”孫博堂擺擺手,面上神色帶著幾分得意。
“萬兩金銀,十萬糧食,就當施舍,再多,顯得我大秦太過慷慨,反而適得其反,這些外域勢力都是貪得無厭的。”秦幕看向張遠。
“我們能理解你等邊將難處,不愿麾下軍卒傷亡,只想拿錢財買安,但是你要知道,你們武將只需要領兵打仗就好,我等文臣,要考慮的事情就多了……”
張遠雙目緩緩瞇起。
“重寫。”
兩位使臣愣住,瞬間面上漲紅。
“你,我,你是,我,我是——”
張遠轉頭,面色冷厲:“我為領軍主將,有軍前主導之權。”
“合約不能讓我滿意,就一直改到我滿意為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