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首,孫博堂和秦幕都是面無表情。
直到那兩位從六品文官將紙卷放在桌面上,然后小心退出廳堂。
“不當人子——”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秦幕咬牙切齒,雙拳緊握,額頭青筋暴起。
一旁的孫博堂擺擺手,探出手,將那紙卷一點。
淡淡的浩然之力將紙卷震碎,化為火焰灼燒殆盡。
“重寫就重寫吧。”
這一次,孫博堂倒是顯得坦然了。
……
般若禪林的結構是數十位梁原域中強者的匯聚。
禪心法師雖然身死,但般若禪林中還有不少先天境。
谷明大師雖然因為被血祭,氣血損耗極大,好在還是活下來了。
張遠這幾日除了在石塔上看書,修行,就與谷明大師交流修行功法,佛法之道。
不只是谷明大師,鼎元陪著張遠,與不少般若禪林中先天境,還有那些各方匯聚來的梁原域中強者,也連日交流佛法和修行。
這讓張遠對梁原域和佛門有了另外的了解。
佛門功法和修行,也不是一無是處。
佛門的功法在凝聚功德,還有蕩滌神魂之上,是有極大優勢的。
而且,佛門講究的慈悲,若是真的能做到,如那些儒道宗師一樣,知行合一,倒也是極好的治世手段。
如此看,任何能流傳的傳承,都是有其優點的。
就比如谷明大師,雖然其心性也就一般,修為戰力在宗師境也不算強橫,但其佛法研究,對張遠就很有啟發。
而張遠這些時日展現的佛法研究,金身功,明王印,還有那大威天龍,大羅法咒等功法,讓這些梁原域中強者都是刮目相看。
一時間,般若禪林日日辯經,交流佛門功法,比從前時候更繁盛。
當初禪心法師主持般若禪林時候,也沒有讓此地這般開放。
張遠在般若禪林中自在,赤鱗軍和鎮守軍,還有那些黑騎日子也不差。
每日四處搬些金銀發下去,然后就是整訓。
那些百姓只要說何處有匪寇,何處寺廟為禍地方,就有一支大軍過去。
般若禪林周邊,匯聚的百姓已經數百萬,這等大勢,讓各方都不知走向如何。
秦人,真的要占了梁原域嗎?
五層石塔。
三層位置,張遠坐在長案前,面前是握著空白紙卷的孫博堂和秦幕。
他們的合約已經重寫過八回,每一次都被張遠扔回來,還罵幾句“老糊涂”“軟骨頭”“什么玩意”。
這一次,兩人親自來,帶來的紙卷是空白的。
“青陽伯,這合約既然你一直都不滿意,那就讓你來寫。”
孫博堂面色平靜,將紙頁放在張遠面前。
張遠看桌面上的紙頁,伸出手。
孫博堂愣一下。
“筆呢?”張遠淡淡開口。
秦幕上前,將墨筆拿了,墨研好,蘸了墨,遞到張遠手中。
張遠握著筆,快速書寫。
寫完了,他將自己的青陽伯印拿出,直接在其上蓋了印。
“拿去,尋般若禪林的谷明大師簽約,這事情就算結了。”
孫博堂和秦幕對視一眼,將紙卷收好,轉身就走。
兩人走到石塔外,方才停住腳步,將紙卷展開。
“嘶——”
“他,他,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