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不知道,王夢溪心中,到底是那個夢更快慰,還是將傳承留下更令其快慰。
神魂之力收起,看著面前畫卷,張遠身上有一種難言的力量在凝聚。
洞察玄機,自成洞天。
這一刻,他的神魂之力,突破神象極限,入洞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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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
大皇子府。
身穿青袍的文官將一幅畫卷送上,然后悄然而退。
“春山圖?”
展開畫卷,大皇子面上露出感慨。
在他看來,這春山圖無論是氣韻還是筆墨,都已經不遜于巔峰時候的王夢溪,與大秦那些成名大家的作品,絲毫不讓。
就算是大皇子,也辨別不出這畫卷是不是王夢溪親筆。
看著畫卷,大皇子微微皺眉。
他傳訊給張遠,讓張遠去四大書院讀書,是賣張遠一個人情。
張遠是想拿這畫卷來還人情?
這畫卷雖然價值不低,但不管是禮尚往來,還是想將這人情還了,似乎都還差點。
看來青陽侯到底出身差了些,行事,少了幾分格局……
看著手中展開畫卷,大皇子面上露出一絲失望。
只是他的目光落在畫卷上小院,瞬間愣住。
那小院中的雞鴨,似乎,動了位置?
“嗡——”
一瞬間,他的面前空間化為虛幻,然后透過無盡迷霧,落在那小河邊的山道。
幻境?
洞天?
大皇子面上露出驚異。
他乃是大秦皇子,無論是修為還是見識,都是世間頂尖。
他這樣的人,已經很少再有震驚之事。
可就是如此,他依然被這畫卷震驚到。
緩步前行,到小院,看那雞鴨散落,還有小院縱橫一方木桌。
木桌上,有書卷,畫卷擺放。
大皇子看到那畫卷上是一幅青牛圖,青草依依,耕牛愜意吃草。
畫卷筆法與春山圖差別不小,那筆墨細膩,少了春山圖的狂放。
“吾兄夢溪入道之作,弟愧不如也。”
“左丘韌作于元康二十一年二月初四。”
左丘韌之名大皇子雖不熟卻也聽過,乃是鄭陽郡大儒,宗師境人物。
他轉過身往廂房方向走,才走三步,忽然頓住,緩緩轉身,目中的驚駭難以抑制。
今天是大秦元康二十一年二月初六!
這木桌上畫卷,是兩天前所繪制?
從鄭陽郡到皇城,快馬加鞭也需要十多日。
這幅畫半個月前就已經出了鄭陽郡!
看著那畫卷,大皇子面上露出激動,連忙將畫卷拿起,看下方還有兩幅畫。
一幅是青溪圖,同樣是左丘韌繪制,時間是在一個月前。
第二幅壓在那畫卷上的也是山水圖,但是王夢溪筆法,沒有署名,時間為半個月前。
大皇子目光緊盯面前三幅攤開的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