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后,馬車似乎到山道,速度慢了不少。
“那我們這次,是不是同院中有人顯露出精英才華?”衛容海抬頭,看向楊白桃和張遠。
張遠搖搖頭。
楊白桃也搖搖頭。
“大約只有教習知道吧,但他不可能說的。”
“當年……”
“何方妖邪,速速顯形——”前方一聲高喝,將楊白桃聲音打斷。
馬車也戛然而止。
張遠伸手掀開車簾,看前方當頭車架上,手持戒尺的李文彥身上浩然之力涌動,引周圍天地震蕩。
“神通,禮樂和鳴,這是以儒道浩然之力,破妖邪手段。”
楊白桃低語。
這位老儒生年歲大也有年歲大的好處,起碼知道的東西不少。
前方,李文彥所立的馬車前十多丈外,一塊山石化為一頭黑色的丈長山豬,口中咆哮,向著馬車撞去。
李文彥冷哼一聲,手中戒尺往前一揮,口中出聲:“不合乎禮,懲。”
聲音落下,戒尺上一道青光如鎖鏈,轟然砸出。
“啪——”
青光撞在山豬的頭頂,讓其身軀倒翻,在山坡上翻滾。
張遠看出,這一擊已經有三千斤之力。
也就是說,李文彥的儒道手段,能有先天層次力量。
雍天洲外,天地之力無束縛壓制,力量運轉確實要比雍天洲容易多。
怪不得季云堂他們都極為懷念在雍天洲外那等言出法隨的日子。
山豬被一擊,并未重傷,而是露出兇相,口中呼哧作響,再繞過李文彥車架,轉頭沖往其他的馬車。
其身未到,已經讓那些拉扯的馬匹驚慌亂竄。
山道狹窄,有馬車眼看要翻滾下山崖。
李文彥眉頭緊皺,手中戒尺再揮出。
“不勤于學,不正其身,懲——”
連著兩道青色鎖鏈一條砸在那山豬的頭頂,一條扯著其后腿,往山崖下扯去。
山豬被當頭一擊,腳步踉蹌,又被鎖鏈扯著后腿,不由往山崖滾去。
山崖數十丈,跌落下去,就算是這有修行的妖獸,估計也多半要死。
山豬身軀已經止不住,四足踢踏,目中全是兇狠,抬頭朝著前方馬車一聲嘶吼。
“吼——”
那拉車馬匹四蹄一軟,帶著馬車前傾,向著山崖滑落。
周圍車架上,已經出車廂的學子們都是驚呼。
李文彥抬手,戒尺引動的鎖鏈從山豬身上收回,然后拖住車架車轅。
可惜車架加上馬匹,車上學子,那滑落重量,讓李文彥自己都被從車駕上扯下來。
眼看馬車要滑落山崖,張遠一步踏出,身形到車廂前。
“小心——”
“散開——”
周圍一片驚呼。
張遠這等擋在車廂前根本沒有絲毫用,反而會自己被車廂裹挾壓死,隨著車廂滾落山崖。
在所有人眼中,張遠身軀微躬,肩頭前壓。
武道招式。
鐵甲拳。
鐵山靠。
“嘭——”
馬車被穩穩頂住。
“好力氣!”
“呵,儒武雙修!”
周圍一片歡呼。
李文彥剛準備開口,忽然面色一變。
那已經半截身軀滑落山崖的山豬陡然一躍而上,尖利獠牙向著頂住車架的張遠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