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吹拂,夫子靜靜看著遠處。
莊墨軒抬頭,他不知道夫子這等安排,到底為了什么。
“墨軒,身為白鹿書院山長,你的眼光不能只局限于白鹿山,不能只局限于青天洲。”
“甚至,也不能只看到宗師境。”
夫子的聲音緩緩響起。
青天洲之外,莊墨軒知道青天洲儒道能支撐,背后是有雍天洲和大秦出力的。
但到底遠隔虛空,秦地能給的支援并非真能有多少。
身為白鹿書院代山長,莊墨軒清楚知道書院中有多少人是從雍天洲來的。
至于夫子所說的不能只看到宗師境,莊墨軒覺得,那是太遙遠的事情了。
就是夫子,不也是修為止步逍遙,百年未進?
那虛無縹緲的天人大宗師,是他能想?
“夫子,我——”
莊墨軒話未說完,夫子擺擺手。
“青天洲上局勢數百年未變,也是該破局了,年輕人腦子活,未嘗不能讓青天洲多些可能……”
夫子聲音帶著悠然,身形在原地散去。
莊墨軒輕嘆一聲,緩步離開。
……
三日時間,張遠隨孔文遠在白鹿山走了一遍。
上下院,內外院,十五院中學子,教習,都來見他這位小師叔。
張遠身形挺拔,哪怕穿儒袍,身上也多出幾分儒道學子少有的英武氣。
“這就是墨染蒼天張居正?著實年輕啊……”
“噓,小師叔祖,人家是夫子親傳,怎能直呼其名?”
“夫子親傳,夫子不是閉關——”
對于張遠這位據說繪畫技藝入道,還是儒武雙修的夫子親傳,白鹿山上多的是好奇。
張遠太年輕,實在是難以讓人將他與宗師強者身份聯系起來。
何況張遠為人隨和,與各院學子交談,語言謙和。
面對那些教習,他更是以晚輩禮見之。
在張遠看來,這些修行數十數百年,支撐青天洲儒道大勢的人物,是值得他尊敬的。
“教習張嗣成,一首金戈鐵馬詩文轉戰三千里,能擋十萬兵。”
“上院掌院李守仁,以詩為劍,字字為劍,劍光縱橫璀璨如星辰。”
“大儒陳政言,言出法隨,書成聚岳,可鎮山河。”
……
“在我看來,青天洲上儒道,已經與雍天洲不同,更注重戰斗。”
“雍天洲外的爭斗之法,若是不熟悉,貿然至青天洲,或許會吃虧。”
春山圖小院中,張遠將自己的感悟寫在游記上。
左丘韌在鄭陽郡聚集數以千計儒學學子,其中大多年輕人雖然一腔熱血,卻少有儒道爭斗經驗。
這樣人需要磨礪,需要掌握儒道戰法才能在青天洲上行走。
不只是他們,哪怕是大秦軍伍,真到青天洲,也要適應青天洲上戰斗之法。
合上游記,張遠看另外一長案上,趙瑜與孔靈筠的兵陣戰法交流,竟是格外順暢契合。
趙瑜對于八陣圖等軍陣的研究,讓孔靈筠極為欣賞,甚至忍不住邀請趙瑜到璇璣書院。
只是暫時來說,趙瑜肯定還是無法成行的。
“皇城中各種消息,春獵之事被各方看重,有意爭奪其中魁首。”
“貴妃讓我們這些院中女子都參加春獵,不過我對那些事情沒興趣,春獵,正是售賣那些精品刀劍的好機會。”
“我跟玉卿姐姐已經商議了,趁機會,剛好將一些梁原域中寶物賣出去……”
趙瑜零零散散寫了不少,最后一句話讓張遠眼睛一亮。
“霓裳舞我學會了,要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