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三江先開著車子來到門店,載上莫大成,往所謂的岳家所在的方向駛去。
莫大成看著在一旁坐著沉默的家寶,問莫三江:“就這樣直接帶寶寶去見?不先做點鋪墊嗎?”
老人家才沒有了兒子,現在還要把女兒早兩年已經沒了的消息告訴他們,都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受得了?
感覺莫家真是太不是人了……
莫三江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方向盤。
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之前,看見前身那張夫妻合照,對老人的愧疚之感,如影隨形。
“唉~”莫大成也知道無論怎樣說,人死了這是事實,沒法子改變。
家寶雙大眼看看父親,再看看成伯伯,大人們都心情不佳啊~
莫大成抬眼時,接觸到家寶那小心翼翼打量他們的眼神。
他心里感嘆,伸手摸摸家寶的頭,溫柔地說:“寶寶,現在你爸爸帶你去探望你的外公和外婆。”
“外公和外婆?”這兩個名稱對于家寶來說,超級陌生。
那是她從沒有聽過,也沒有見過的人物。
“是啊,外公和外婆是寶寶的長輩。”莫大成婉轉地解釋著。
他怕別的解釋會說起家寶的母親,那可能會讓家寶傷心,所以言語間很是籠統地介紹。
“我知道。外公是媽媽的爸爸,外婆是媽媽的媽媽。”家寶認真地說。
那首稱呼兒歌,家寶經常聽到得呢:爸爸的爸爸叫爺爺,媽媽的媽媽叫外婆……
莫大成想法子避開媽媽這詞語,誰知道家寶直接就說了出來。
前面莫三江開著車,聽著后座的他們對話,又好氣又好像
到位后,莫三江停好車,牽著家寶的手走近那院子,敲門。
老人們聽到動靜,從屋內迎了出來。
看到莫三江,老人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有哀怨,有無奈,更多的是深深的疲憊。
“叔叔,阿姨,我來了。”莫三江硬著頭皮開口道。
老人只是輕輕嗯了一聲,沒有太多回應。
家寶卻上下打量老人,問莫大成:“這是寶寶的外公和外婆嗎?”
老人這才露出一絲驚訝,彎腰看著家寶。
莫三江站在一旁,有些局促不安。
他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也不知道該如何彌補原身犯下的過錯。
良久,他才低聲說道:“叔叔,阿姨,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錯事,讓你們失望了。我這次回來,就是想好好彌補。”
老人抬起頭,看著他,眼里噙著淚花:“你能怎么彌補?我女兒都已經不在了……”
他們還是知道了女兒的事情。
莫三江無言以對,只是默默地低下了頭,心里下定主意:他要背負起這份責任,一步一步地走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