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穆乘坐馬車返回威爾遜城堡,后續處理不用他操心,直至到了城堡大門,遠遠就看見一個風韻猶存的貴婦人和文森特領著一幫仆人往大道上張望。
這個女人就是保羅子爵的夫人,也就是文森特的母親,一位貴族出身心地善良的女士,對待潘妮始終像親生女兒,這次聽說潘妮出事了最擔心的就是她。
下了馬車又是一陣噓寒問暖,并對徐穆千恩萬謝,然后子爵夫人直接拉著潘妮回到城堡內宅,徐穆則是跟隨文森特來到了子爵的書房。
這是一間位于城堡頂層的巨大房間,除了窗戶和門其余的墻壁都被通頂的書架占滿了,給人一種古拙沉重的感覺。
徐穆和文森特進來時,保羅子爵正站在窗戶邊看城堡的院子,想必剛才徐穆和潘妮乘馬車回來的場景都被他看在眼里。
“謝謝你,格林!”半晌保羅子爵聲音緩慢而鄭重的說道,徐穆能聽出他話語中的真誠,看得出來保羅子爵對待潘妮這個侄女是真心實意的,并且感情中隱約蘊含著虧欠。
對于隱藏其中的豪門隱秘,徐穆的興趣不大,甚至這次救潘妮,很大程度也是為了打怪升級。
隨后徐穆把往來的經過大略說了一遍,只不過隱去了一些細節,比如硬皮食尸鬼的存在,還有邪神祭祀的實力等等,然后就借口自己魔力消耗過度回去休息了。
看著徐穆離開,保羅子爵沉默片刻,抬頭望向了寄予厚望的兒子:“文森特,你怎么看?”
文森特沉吟著思考了兩分鐘才答道:“格林沒說實話,至少隱去了一些東西,我現在越來越看不透他了。”
保羅子爵忽然綻放開笑容,好像聽到了十分有趣的笑話:“哈哈哈,我的兒子,你居然試圖看透一位魔法師!”忽又把臉一沉,死盯著文森特:“文森特,你記住,千萬別探究魔法師的內心,他們就是一些披著人類外殼的怪物,掌握著遠超人類的力量將會徹底腐蝕他們的心靈。即使你現在跟格林關系不錯,也要千萬牢記,恪守本分,劃清底線,秉承等價交換的原則,有些人情欠多了就還不起了。”
文森特有些發懵,一時沒想明白父親說這些話的意思,但他十分聰明,人情世故練達,很快就反應過來,微微點點頭道:“父親是提醒我重新定位格林的身份嗎?自從他成為亡靈法師學徒,我的確沒把他當成魔法師……可惜他終究不是我的親兄弟。”
保羅子爵滿意的點點頭:“格林的天賦很好,而且魔法師不同于騎士,一旦入門幾乎沒什么瓶頸,將來成為正式法師的可能很大。這看似是非常美好,可是你要明白一點,獅子的敵人同樣會是一頭強大的獅子,我們作為依附在獅子周圍的獵狗承受不起另一頭獅子的憤怒。”
文森特眉頭緊鎖,久久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