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聰轉頭沖著文員阿敏喊了一嗓子。
今天是書聯銷售給合作商發放報表的日子,所有跟他們合作的商家,都會收到上個月的商品銷售情況。
如果上個月銷售的好,這個月的宣傳力度就會加大,如果銷售的不好,后果自然也不用說。
裴文聰今天之所以如此焦慮,也跟這個報表有關,畢竟在報表過后的幾天之內,書聯銷售的分賬資金就會打到踏浪文學社的賬戶上。
那可是真金白銀的錢啊!
“還沒有呢老板,你一早上都問了我三遍了,”阿敏看著裴文聰笑道:“根據我們市場調查的結果,這個月應該還是可以的吧!老板你不要太過焦躁。”
“我哪里有焦躁?我只是閑得無聊罷了!”
裴文聰自然不會承認自己的緊張,嘴巴倔的賊硬。
老板在員工面前,一定不能露怯,哪怕慌得腿都打哆嗦,也要泰山壓頂而不變色。
“老板你要閑的無聊,為什么不寫一篇評論,罵一罵那個姓樸的南棒人呢?你這港大國文系的畢業生,是不是浪得虛名呀?”
正在低頭整理版面的阿強,悶聲悶氣的懟了裴文聰一句。
前幾天的時候,有個南棒過來的移民,堂而皇之的抄襲了《朔風飛揚》,發表在一家小刊物上,
他就只是換了換主角、配角的名字,其余的別說什么情節了,就是句子、段落都懶得改,
但就是這幾乎一模一樣的東西,他竟然說是來自于南棒民族的歷史資料,真是特釀的氣人。
阿強也是有脾氣的小編輯,當即寫了一篇評論罵人,可惜對方的筆桿子比他硬,一通回罵過來,可把阿強給懟閉了氣。
所以他一直慫恿裴文聰跟對方展開罵戰,裴文聰的文筆是很不錯的,只是這幾年忙于經營,才荒廢擱置了而已。
“阿強,罵戰也是要分層次的,你霍仁強跟姓樸的罵戰算是旗鼓相當,我裴文聰可是開平治的人,但凡搭理他一眼,都是自降身份。”
裴文聰鄙視的看了阿強一眼,傲然抬起了下巴。
阿強頓時有些急眼,同樣鄙視的回懟:“你的層次怎么就比我高了?人與人之間有高低嗎?別忘了你那平治還是我給你買的二手呢,得意個什么?”
“平治就是平治,二手的平治也是平治。”
裴文聰輕蔑的笑了笑,一點都不覺得丟人,二手的平治就不是豪車嗎?再說我胳膊上還戴著勞力士呢!你阿強連頭發都懶的理,跟我一個層次?
“你就是摳門,說好了給我們漲工資,都三個月了還沒漲,裝門面的勞力士倒是買上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自己還偷偷存了錢,我們天天給你賣命,你卻如此對待我們”
阿強氣哼哼的丟開了工作,就要跟裴文聰好好的吵上一架。
他跟著裴文聰好多年了,再苦再累也毫無怨言,可不是普通老板跟員工的關系,吵個架沒有一點心理壓力。
“我是老板,怎么花錢怎么存錢還要經過你的同意嗎?”
裴文聰也有些惱羞成怒的架勢,他確實存了一筆錢沒動,但那是屬于李野的20%,做人.要講信用。
阿敏笑瞇瞇的泡了杯咖啡,站在一旁看熱鬧,不過剛剛喝了兩口,辦公室內那臺老舊的傳真機就吱吱吱的響了起來。
“別吵了別吵了,書聯銷售的傳真來了。”
不管是氣咻咻的阿強,還是驕傲顯擺的裴文聰,都齊刷刷的跑到了傳真機旁邊,瞅著傳真機中一點點吐出來的紙張,緊張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