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姚紅敏堅決的拉著老伴兒去了廚房,去給兒子做飯。
“你還記得十四年半啊!”
郝健見到老爹,也不像見到老娘那般動情,就是喊了一聲“爸”,然后就介紹自己的老婆孩子,尤其是自己的閨女,那是扯到老爹面前使勁顯擺。
郝翠翠怯生生的叫了聲奶奶,拉著安曉蓮不敢松手。
她看著怯怯的郝翠翠道:“這是你說的那個小翠兒吧!這孩子不是挺好的嗎?”
這是他的母親姚紅敏,今年也不過五十二歲。
郝翠翠又想幫老爹干架,伸手就要過去扒拉,卻被老娘安曉蓮拉到了一邊。
這個一口怨氣憋了好多年的漢子,直到現在才明白,憋在他心里的不止是怨氣,還有那血肉相連的親情思念。
郝東民眼神復雜的看著神采飛揚的二兒子,片刻之后終于對著他舉起了酒杯。
小琴終于哭了,一下一下捶打著郝健道:“你連封信也不寫,我們給你去信也被退回來,母媽年年哭,昨天哭了很久怎么勸都勸不住.嗚嗚嗚.”
而郝翠翠很大方的給一群兄弟姐妹發了糖果,雖然相互之間語言不通,但卻不妨礙大家一起愉快的玩耍。
等到李野臨上火車的時候,李忠發又小聲的道:“三水的事情你不用太擔心,我會再找一些人去幫你,反正你現在也能給人家開得起工資吧?”
這就跟獅群里的雄獅要交班一樣,以前郝東民是家里無可爭議的頂梁柱,但從今天以后.郝健上位了。
母子倆哭了半天,才各自收了眼淚。
三水被扭送前的那句狠話,讓李忠發非常的生氣,在堂堂種花家的土地上,還能讓一群走私販子威脅了?
他對這個二兒子,心中其實是有愧的,尤其是當初郝健把120塊錢寄回來之后,他并沒有再寄回去,也沒有寫信詢問什么,就說明了很多東西。
眼睛剛才估計是濕潤過,頭發蘸水梳整齊的,要不然體現不出父親的威嚴來。
老兩口這一走,屋里的氣氛就立刻活躍了起來。
<divclass="contentadv">郝健的哥哥郝樂、弟弟郝仁還有小妹郝琴,扯著郝建問東問西,
但你要說她是中年婦女吧!她的頭發卻已經全都白了。
這是家庭傳統。
小琴哭得稀里嘩啦,卻突然感覺有只小手在使勁扒拉她,要把她從自己二哥身邊給扒拉到一邊去。
而郝家的兩個兒媳婦溫倩和湯萍,則圍著安曉蓮玩起了猜謎語。
郝翠翠一邊扒拉小琴,一邊奶聲奶氣的恐嚇道:“你別打我爹,我我舅舅很厲害的。”
三弟郝仁早就看見郝健的那輛拉達尼瓦了,男人愛車,這會兒哪里還能忍得住。
小琴看著眼前的小人兒,這才想起自己的二哥,是有一個天生病秧子的女兒的。
郝健擦擦眼淚,讓閨女郝翠翠叫人。
郝健其實記得清清楚楚,他記得自己下鄉走的時候,小妹小琴還沒上小學,記憶中的印象就停留在流鼻涕的小女孩兒身上,所以剛剛才沒有第一時間,意識那個小女孩兒是自己的外甥女。
“過年好,二叔。”
安曉蓮只好道:“母媽,這孩子從小就認生,膽小。”
郝健灑脫一笑,道:“這是我們廠里工人的手藝,自己人肯定做的上心一點兒,我給你們也帶了幾身,待會兒從車上拿下來穿穿試試合不合身,這么多年沒見,身材尺碼都記不住了。”
“.”
跪天跪地跪父母,是天經地義的。
郝健拉著兩個兄弟出去兜了一圈,期間還拿出照相機,給大哥、三弟跟拉達尼瓦一起合影。
郝健走進了家門之后,就看到老父親郝東民站在堂屋門口,眼神明亮,花白的頭發梳的一絲不茍。
然后,郝翠翠就看到自己的老爹,雙膝跪地,抱著那個白發老太婆的雙腿嚎啕大哭。
“那是啥樣的美女?我聽說港島有金頭發的那種.”
“.”
李野終于注意到了靳鵬的眼神,琢磨了一下,覺得有必要把爺爺剛才訓斥的那套說辭,給靳鵬復述一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