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林云睜著好奇的眼睛:“這就是你的故事嗎?”
量子羅清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是的,但簡略了億些,且有些部分經歷了藝術加工。我的故事現在講完了,你的呢?”
量子林云瞇了瞇眼睛,似乎是在笑:“我的故事可沒你那么神奇,你可以問問他們兩個。”林云伸手指了指下方,那里有一艘光禿禿,一架艦載機都沒有的尼米茲級核動力航空母艦。
其中,丁儀和江星辰正站在艦首的位置,他們正朝著兩人所在的方向望著,似乎在談論著什么。
量子羅清自然是認得丁儀的,倒是他身邊的那位年輕的中國將領,他不認識。
量子羅清說:“我知道你認識丁儀,我在太空站聽丁儀講起過你,那是你和丁儀,陳博士以及關于球狀閃電的故事,但這位是?”
量子羅清指了指丁儀身旁年輕的中國將領
“江星辰,我生前的男朋友。”量子林云的聲音有些落寞,“我經常看著他一個人發呆,哎,好煩,要是我能出現,扮鬼嚇唬他就好了。”
“嗯?”量子羅清笑道“量子林云和我在丁儀嘴里聽到的林云,似乎不太一樣。”
他指得是性格方面。
“丁儀怎么蛐蛐我的?”
量子羅清掰著手指頭說著:“說林云少校堅毅果敢,懷揣赤忱,行事果決,卻溫婉細膩、是一個讓他永生難以忘懷的人,他還拼湊了一句詩來評價你。”
“念給我聽。”
“湘江竹上痕無限,未抵青袍送玉珂。[1]”
林云聞言撇了撇嘴,她說道:
“拜托,我都是個鬼了,還管生前干什么。”林云指了指半透明的自己:“也就是你能看見我,我知道你有辦法從毀滅態坍塌為存在態,他們找的你挺著急的,你回去吧。”
量子羅清問:“我回去了,你呢?”
量子林云搖了搖頭:“我一個人,沒關系的,我已經很習慣了,十年來都是如此,謝謝你來陪我。”
那位北約總司令的判斷是錯誤的:并不是所有死亡的人都能夠成為量子幽靈。只有在球狀閃電或者是宏聚變中死去的活人,才能坍縮為量子幽靈。
用球狀閃電火化尸體鉆空子是不可行的。
而且球狀閃電量子化的幽靈和宏聚變量子化的幽靈還不一樣,兩者坍塌態的概率云波函數不同,他們互為觀察者,互相不可見。
因此,比起那相對熱鬧的球狀閃電量子幽靈的世界,宏聚變的量子世界更加孤單。
如果說有什么比一個孤魂更孤獨的事情,那就是,這個孤魂將永生[2]。
量子羅清自然不忍如此,但他終究是需要返回宏觀世界的,他沉吟片刻:“如果可以的話,我會推動球狀閃電和宏聚變的安樂死法律,讓更多的人來陪你。”
量子林云聞言思考了一會,最后評價了一句:“你像是一個活閻王。”
量子羅清:“我是面壁者,不是活閻王。”
量子林云露出了狐疑的神色,過了一會,她才一展笑顏:“心意我領了,好了你走吧,別說恐怖故事了,當量子幽靈是很孤獨的事情,我一個人就夠了,別再把其他倒霉蛋揪進來了。”
量子羅清搖了搖頭:“等著,我會讓人來陪你的。”
[1]出自李商隱的七律《淚》,全文如下:
永巷長年怨綺羅,離情終日思風波。
湘江竹上痕無限,峴首碑前灑幾多。
人去紫臺秋入塞,兵殘楚帳夜聞歌。
朝來灞水橋邊問,未抵青袍送玉珂。
[2]在劉慈欣所著的《球狀閃電》中,量子幽靈可以被認為是“永生”的。
被球狀閃電/宏聚變擊中后變成量子幽靈的人,處于量子態,同時存在于生和死兩種狀態,沒有真正死去。他們能在概率云范圍內隨機出現,且可跨時空存在,時間對他們不再有制約。由于被殺死的人不會死第二次,在沒有強觀察使其坍縮為確定的死亡狀態時,量子幽靈理論上會一直以量子態存在。
但這種“永生”也有其局限性。量子幽靈的概率云會隨時間推移擴散,該個體存在于任何一個地點的概率會逐漸降低,直至幾乎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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