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這些豪言壯志的同僚，常偉思的表態則委婉的多：“腳踏實地，仰望星空，這正是我們這么多年來所做的。”
…
聯合空間站——黃河空間區。
章北海一直在等待一個機會，但由于各種因素的客觀干擾，這個機會遲遲沒有到來。
恒星的光在舷窗外透了進來。章北海的眼前忽然多了一袋吮吸式的咖啡，咖啡似乎還是加熱過的。
“謝謝。”章北海接過了那袋咖啡，但沒有喝，而是將其掛在了腰間。
“您也喜歡在這里看日出？”東方明溪的發梢系著淡藍色的飄帶，在微重力微微搖曳，銀灰色的工作服將這個纖細的女孩顯得更加纖細，舷外的星光剛好同她鍍上一層光暈。
章北海轉頭，剛好對上東方明溪的眼睛。
“只是過來透口氣，太空里哪里有什么日出日落。”
“有的。”東方明溪的聲音十分較真。
她指了指舷外，太陽正將新月形的地球染成琥珀色，太平洋的云層如同被風吹散的棉絮，在藍絲絨般的天幕上緩緩舒展。
“你瞧，這不就是日出嗎？”
“那是因為空間站離地球很近，等以后太空飛船飛的遠了，上下左右都是一個樣子，到時候就沒有什么日出日落了，只有星星，很多很多星星。”
“不飛那么遠就好了。”東方明溪說。
“不飛的遠怎么行。”
“我聽導訓員說，支援未來太空特遣隊的名單下來了，二期和我們三期都沒有人入選，但一期的有四個人，你在不在里面？”
章北海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這種事情都查的到，沒必要去遮遮掩掩。
“哇！真羨慕！”
“你也想去未來？”章北海問。
“當然！但是上頭說我政治立場雖然很堅定但是政治素養不過關，又是女孩子，情感上不夠理性，家庭的引力又太大，我不合適。”東方明溪又嘆了口氣：“其實我也舍不得我爸爸，所以選不上正好，我也死了這條心。”
章北海說：“現役的太空軍成員不能私下冬眠，但你等退役后，可以考慮商業化冬眠……如果你真的對未來感興趣的話。”
“那還是算了吧，我估計得六十歲退役，成老太婆了。”東方明溪幽幽的說，“而且我去未來，又沒有什么大事要干，面對三體人估計也是當炮灰。”
說完，她抬頭看了一眼章北海。
章北海的眉頭緊皺，他帶著嚴肅的語氣說道：
“不是炮灰，不要胡說。未來的太空戰爭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的思想作為太空軍的新生力量很不成熟。”
“知道了知道了，我有失敗主義傾向，立刻改正！你就比我大個十多歲，怎么跟我們的政委似的愛說教。”
“我之前就是政委。”
“……可惡的政委，沒話聊了。”
雖是那么說，但東方明溪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果不其然，這個心中憋不住事情的丫頭又開口了。
“前輩，我記得你是有家庭的吧，嫂子姐不反對你冬眠嗎？”
這是個有些唐突的問題，但章北海還是回答了，他的聲音有些低沉。
“自然是反對的，但有些事是沒有辦法的，我和她辦理了離婚，女兒也跟著她，組織會幫襯她們的。”
東方明溪聞言咬了咬嘴唇：“可怕的男人……我以后絕對不結婚，我爹說破天我也不結。”
章北海無奈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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