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儀這才注意到維德身上似乎仍然穿著從冬眠解凍時發放的免費衣物,已經出現了不少磨損,整個人也仿佛失去了光。
“我來吧,善清的銀行賬戶在我這,他幾十年掙了不少錢。”
羅清說著,掏出手機(同樣是復古式商品,專為冬眠者服務),找到了維德的銀行賬戶,給他劃了10個億過去,又找到丁儀的賬戶,給他也劃了10個億。
聯合政府的流通貨幣購買力和21世紀初的美元差不多,還是挺值錢的。
也不知道善清從哪摟的那么多錢,賬戶里的余額有足足12個零。
自從三人見面之后,托馬斯維德的話語一直很少,他感受到了口袋的震動,也拿出來了一個破破爛爛的復古手機,看見里面的轉賬信息之后,對羅清露出了一個感激的笑容。
他,這三年,大概或許過的確實不怎么樣。
希帕蒂亞給三人端來了啤酒,她顯然沒有認出羅清等人,但羅清叫住了她:“服務員,看得出來你也是公元人,是什么時候解凍的?”
“啊,我這么明顯的嗎?我是危機紀元192年解凍的,已經在這生活8年了。”希帕蒂亞對羅清露出了一個標準的微笑。
“結婚了嗎?”
羅清的話語相當直白。
“沒有沒有。”希帕蒂亞連連擺手,“我對新時代的人沒有什么興趣,公元人暫時還沒有看上對眼的,他們都嫌我未婚有娃。”
好一個未婚有娃,還惦記羅輯小兩口的兒子呢?
“那你的孩子呢?”
“還在冬眠呢……他有些特殊,我打算在這里多工作一些時間,攢一些錢,等他解凍了之后匯到他的賬戶上。”希帕蒂亞靦腆的笑了笑。
羅清揮揮手,讓她走了。
“你認得她?”丁儀很敏感的注意到了這一點。
“嗯嗯,認得,是eto的成員,但沒有做過什么惡事。”
“喔~”丁儀咂了咂嘴。
羅清主動起身,在丁儀那一句句“使不得,使不得~”的驚呼中,給他和維德都倒滿了啤酒。
“維德局長,你是197年解凍的,而且當時是作為官方冬眠者冬眠的,怎么三年下去,你這么拮據了?聯合政府沒有管你嗎?還有你的資產,不都應該在冬眠者法案的保護下留存下來了嗎?這是怎么一回事?”
雖然前面甚少提及,但實際上維德與羅清十分相熟,一方面是因為維德作為最初幾百名面壁者競選人之一,羅清特意了解過他。另一方面則是羅清成為面壁者之后,在面壁計劃的前幾年進行周年述職的時候,維德作為面壁計劃委員會的人,也全程旁聽了羅清的述職,因此,無論是公開的還是私下的,兩人都有過多次交流。
維德把杯子里的仿制德國啤酒一飲而盡,干枯的臉色上多了一抹血色,他的聲音有點沙啞。
“這和聯合政府沒關系,是我自己的問題,我的個人資產剛解凍時,在180多年的時間里利滾利,總資產有好幾千萬,但是當時遭遇了針對冬眠者的電信詐騙……他們騙我說可以通過投資恒星級戰艦建設,來成為恒星級戰艦的乘員,我當時剛蘇醒,腦子也不太清醒,又對現在的太空戰艦有著強烈的渴望……然后就被騙了,被騙的基本上傾家蕩產——這幫該死的畜牲,他們早就針對我進行了心理研究,針對我的心理弱點進行了騙術,我要找機會弄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