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師您客氣了。”莊文旭笑得很和藹,“剛才我來的路上,齊二少已經叮囑了我,這事兒一定要辦得漂漂亮亮的,您什么都不用擔心。”
“那就謝謝了。”沈歡沉吟著道,“時間緊急,我就簡單的給你講述一下事情經過……這邊張警倌也會幫忙補充的。”
年輕警.察張警倌自然是毫不猶豫的點頭。
在自己職權范圍之內,并不違反規定的幫沈歡的忙,是他求之不得的。
酷愛籃球的他,為自己的偶像辦事兒,也是義不容辭。
聽完了沈歡和張警倌的講述,莊文旭微微的頜首。
片刻之后,他說道:“這是一起典型的因為賭博而引發的重大惡劣傷人案件。賭不是大問題,治安處罰加罰款就是了。
但最麻煩的是三點,第一是迫在眉睫的傷人事件,我們要馬上去找醫院,拿到他們受傷的資料,以及以后恢復情況的預估,這樣才好做出準確的賠償判斷,快刀斬亂麻的解決掉這個。
第二是他到底欠了多少錢,多少是賭債,多少有憑據必須要還的。這樣統計好數目,才能早點和債權人商量,爭取能大幅度的縮減債務,解除后顧之憂。
第三點,也是最麻煩的一點。他這一次惡意傷人,甚至有蓄意謀殺的嫌疑,這是必須要淡化的。不然刑上加刑,恐怕就不是什么10年起了,20年起都有可能。”
沈歡聽著覺得有點不對勁兒,“莊律師,賠償和賭債都沒有問題。可為什么你也說他是有可能被判蓄意謀殺呢?如果我們能證明到這些人使詐,合伙起來騙去楊馳的錢財,那么是不是可以減少刑罰?”
“剛才張警倌不是說了嗎?”莊文旭搖頭道,“刀子是他自己帶的,而不是在現場找的。那么這在法律上的主觀判斷就是他早有這個打算。
有打算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他付諸于行動了,還差點殺死人!這樣的結局,必然讓法倌會對這種‘有意的企圖’嚴肅考慮,并且加以重罰的。”
頓了頓,莊文旭先看了一眼張警倌,才道:“其實從楊馳的行為來看,這一系列的賭局,肯定是他發現了不對勁兒,而且是輸紅了眼,所以才做這樣的準備的。他們使詐的可能性非常大!
他們一共是6個人,不可能6個人都嘴硬不說,要是嚴查拷問的話,一定能問出來。
但是陸老師,我們不能這么做,不應該去糾結于他們是不是使詐,這個對于解決問題,沒有多大的幫助!”
沈歡這么聰明的人,自然一聽就懂,“證明了他們使詐騙錢,但他們卻可以在楊馳故意傷人這件事情上面,緊抓住不放,甚至讓法倌判楊馳終身監禁都有可能。”
“是的。”
莊文旭說道:“我們做律師的來處理這些事情,首先要做的,就是把自己能做的全部做好。賠償他們,讓他們不會追加起訴,這就是可以做到的……至于法倌最后怎么判,那就不是我們能左右的了。”
“那就先按照你說的做吧。”沈歡嘆了一口氣。
“好的,我馬上叫我的助手們過來。”莊文旭道,“還有一點,如果楊馳的情況允許,我想要進去多問他幾個問題,這樣解決起來才會快速和到位。”
沈歡望向了張警倌,他直接道,“可以去探望和詢問,不過要注意他的傷勢情況。”
“好!”
莊文旭答應了之后,又笑著嘆了一口氣,“陸老師,這個人上輩子一定做了好事兒,不然如果沒有你提攜楊舒,沒有你現在幫忙來處理,他們一個家都會完蛋的!現在他們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吶!”
“我倒寧愿他們沒有這種幸運。”沈歡也是難得的嘆息,“我剛才都在想,如果沒有我讓楊舒去出演李憶媛,她沒有大紅大紫的話,那么也就沒有賺那么多錢。不賺那么多錢,楊馳就不會瘋狂到沒有了底線,也就沒有今天的事情了。”
“話不是這么說的。”張警倌倒是插了嘴道:“只要他的性格里面帶有這種嗜賭的基因,那么就算不是一兩億,只是一兩百萬,他也同樣會被人引得誤入歧途,從而弄得家破人亡的。這種事情我們見得太多了,窮人家的一口氣賭輸了身家,欠下一屁.股帳的,也是多不勝數。”
“是啊,這還是要看人!”肖炎也跟著感慨,“像是陸老師您,有錢了就去捐款給鄉村的學校教育,而不是拿出來揮霍和賭,這不就和楊馳形成了鮮明對比嗎?”
莊文旭和張警倌聞言連連點頭,顯然頗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