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先生學識淵博,龔某手中的芝人草乃是從黑市中收來,據說是芝人慌亂逃竄中滴落鮮血后異化而成,蘊含草木之精。
普通人吃了可以延壽兩年,超凡階可增加3-4個月壽命,對舊箓級無效。”
說到這里,龔云濤苦笑道:“本來是我用來招攬道基境客卿的手段,如今,只要能換回孫子也是大善。”
“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吧!”少婦抽泣著說道。
邊上的丈夫嘆氣,滿臉自責:“都是我的錯,要是我看住鵬鵬就好了。”
姜炎并未急著回應,而是看了眼看龔云濤身后的超凡者,問道:“這幾位都是你家的客卿?”
“不是,龔某因為心急,所以放出了懸賞,是一些愿意幫忙的熱心修行者,可以合作。”龔云濤解釋道。
姜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讓他們回去吧,芝人草不夠這么多人分,這次任務有我就夠了。”
“狂妄,龔老板,別看官方招牌大,但年輕人大多嘴上無毛,辦事不牢。”
身后的歷史行者中,一個健碩漢子抱著雙臂,冷冷說道。
他辛辛苦苦趕來,忽悠了半天,才說動對方。
憑什么官方來了,啥事也沒干,
一句話就想摘桃子。
至少得給他們幾分薄面,互相抬轎子,然后龔云濤給一筆錢,再好聲好氣請走吧?
話音剛落,他就對上了姜炎的眼睛。
平靜,淡漠,如海底深淵。
剎那間,他感覺心臟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握住,驟然收緊,痛的喘不過氣來。
心中的恐懼、無能在這一刻被無限擴大,侵蝕理智,瞬間摧毀心理防線,渾身靈能崩解。
噗通!
男人不堪重負,跪倒在地上,渾身被汗浸透,像是剛從水里撈起。
無形的心猿手臂從他體內緩緩抽離。
心猿法——目擊諦!
他望向姜炎,表情像是見鬼一般,顫聲道:
“道基!”
本以為看著年輕,只是個開靈境的小子,沒想到是……
道基境!
別看道基只是超凡第二階段,但靈性高度凝聚,已經可以抗衡熱武器。
沒有勢力和傳承的大部分普通歷史行者,很難跨過這個坎。
能到法種,足以建立小勢力,成為一方豪強。
龔云濤見狀,眼中閃過喜色。
男人反應過來,神色恐懼,連忙道:
“你代表官方,不能隨意殺野生歷史行者,否則會引起恐慌的,您大人有大量,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當文明的外衣被剝開,弱肉強食便是唯一的道理。
姜炎不急不緩地抿了口茶,看著對方的命燈,詢問道:“你之前在歷史修正局登記了嗎?”
“沒……還沒有……”中年男人結結巴巴地回答。
“哦,那就算了。”
姜炎聲音響起,讓男人松了口氣,還沒來得及驚喜。
只見密密麻麻的血絲席卷,將他卷走,拖入棺中埋葬。
動作之快,讓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脊背發寒。
難怪說算了,
畢竟,跟死人有什么好計較的?
姜炎扭過頭,對趙陰嫚說道:“讓局里查一下叫做婁銘的家伙,之前活躍在江南省北部,犯下不少案子,諢號是【不沾泥】,被我就地處決了,確定以后賞金打我卡里。”
這家伙命燈之上黑氣彌漫,惡果累累,還沒去歷史修正局登記。
一殺一個準。
果不其然,被灰燼之燈稍微一燒,就全部交代了。
是個殺人截貨的老山匪。
更何況,我沒加入歷史修正局,需要謹小慎微。
加入以后還得謹慎,那我不是白來了嗎?
當然,流程還是得走一下的。
趙陰嫚“哦”了一聲,開始寫報告。
姜炎好奇地瞄了一眼,發現她寫的是【婁銘惡意反抗,拒捕被殺。】
他神色古怪。
因為剛剛婁銘確實掙扎了一下,畢竟生死面前,誰不反抗?
但卻……符合事實。
這家伙,是個當史官的人材!
“還有你們……”
隨后,姜炎看向剩余的超凡者,后者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