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西落,黑夜蔓延。
一座白骨、血肉堆積而成的牢獄之中,大量的金剛亥母騎兵獄卒,看守于此。
它們圍著一張巨大的白骨桌子,四周散落著大量還未吃完的類人骸骨,聲音嘈雜。
“五魁首啊,六六六啊,哥倆好啊……你輸了,阿林,快給錢!”
一個金剛亥母騎兵獰笑著掀開骰壺,六個白骨骰子皆為一。
豹子,通殺!
四周傳來“狗運”“這也行”的聲音。
名為阿林的騎兵雙目赤紅,沉聲道:“阿克敦,再來一把,到時候一次性給你。”
“不行,你上周才在我這賒賬沒給,這次不賒賬了。”
阿克敦笑了笑,拿起煙槍嘬了一口,吐出青藍色的煙圈,四周的騎兵忍不住湊近吸了一口,豬臉上露出享受的神色。
阿林見狀,無奈道:“那讓我吸一口【仙膏】,我這沒了一個月的餉錢,接下來的日子只能聞聞過癮了。”
“行,給你。”
阿克敦大方地調轉煙槍口子,上面散發著一股惡臭。
阿林也不嫌棄,湊上去張開豬嘴,猛吸了一口,凈壇之口中傳出陣陣梵音,無盡的饑餓欲望在此刻得到了滿足。
“這滋味,就算拿仙佛果位來了,我都不換。”
阿林嘟囔道,不舍得張開嘴,生怕讓煙氣散走。
它們成為金剛亥母騎兵之后,一直被饑餓和痛苦纏身,殺戮只能平息痛苦,只有吸仙膏之時,才能獲得愉悅。
一旦染上,就無法戒掉。
唯一的販賣渠道,被尸解王庭掌握。
阿克敦拿回煙槍叼在嘴里,輕笑道:“廢話,這可是從千人坑級別種出福壽花提煉的仙膏,是總兵級才能享受的好貨色,我也是得了賞賜才分到一點。”
“這味道,感覺十個娘們都比不了!”邊上一個野豬騎兵聳動鼻子,喃喃道。
另一個騎兵感慨道:“說起來,我好久沒摸過娘們了,花柳巷里的尸骸女妖又太貴了,一個個敲骨吸髓,畫皮女妖便宜,但會偷偷扒皮,我都憋了三個月,之前見到牢里那些娘們都差點沒忍住,但又怕壞了大人的事,最后路過尸豬圈,唉……”
阿克敦先是一愣,隨即笑罵道:
“尸解王庭有你,真是屈才了!”
這個騎兵撓撓頭:“這有什么辦法,雖然都是死而復生,但大人物那才叫做尸解成仙,我們頂多叫做半人半尸,眼睜睜看著自己腐爛,活著還沒死了安寧。”
“誰說不是呢,為什么我不是在尸佛殿復生,或者某個大人物的子嗣呢?”
“你說的是鹿總兵吧,一轉生就是舊箓級的金剛鹿將軍之子,天生含著巽卦出生,還被王爺看中帶在身邊指導,甚至破格當上了總兵。
雖然這職位的權力已經被削了幾次,但最低也是法種境才能勝任,可真是春風得意啊!”
“不過我聽一個在王庭的禁衛軍兄弟說,鹿總兵似乎前往了現世的交界地。”
“什么!?那豈不是可以去現世了!”其余的金剛亥母騎兵驚喜。
“想得美,他沒有成功,被一個叫做司馬洛水的人類滅了斥候小隊、斬斷手臂,還被奪了尸佛殿達班喇嘛大師為他煉制的鹿角龍旗。”
“司馬洛水?”
一個讀過書的金剛亥母騎兵大笑道:“這名字含水量也太高了,真當我不知道司馬懿和洛水啊,應該是假名吧?”
阿林嫉妒地說道:“不過這確實丟人,要是我有這種背景,早就晉升法種,把司馬洛水打的滿地找牙。”
“行了,別再亂說話了,要是被路過的竊音尸蟲聽去,傳到人家耳朵里,你這大概率要被做成豬肉醬。”
阿克敦嘬了一口仙膏,緩緩吐出,輕笑道:“等送完這批犯人,這方病域也快被咱們徹底攻下了,等吳……將軍拿到要的東西,就把這些土著坑殺,用來種福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