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踏前,強大的氣勢迫得會議桌都向后挪移了半寸,怒吼聲如同連環驚雷炸響:
“就算羅冕議員的死和鷹揚有直接關系,但他還有他的圖騰獸在配合擊殺銀色穹主的時候,可是出了巨大力。”
“要不是他們在,以當時城內的超階法師根本無法阻擋銀色穹主,連攔下它進城力量都沒有。”
“更別提有鄭徐那三位黑教廷的超階法師,那黑教廷的雜碎手段詭異!”
“鄭徐親自出手,當時那種情況,換你們這幾個上去,誰能做得比鷹揚更好?
祝蒙目光如電,掃過三位臉色變得極其難看的調查專員,尤其是嚴闕: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心思,什么判斷失誤?不就是看他風頭盛想削權?不就是他當年沒買你們賬,現在報復?還‘觀察評估’?
呸!杭城剛遭劫,黑教廷虎視眈眈,你們就把能打的摁冷板凳?你們是不是在黑教廷那邊領薪水!”
他的罵聲如同連珠炮,句句誅心,將臺下可能存在的政治算計和派系傾軋赤裸裸地撕開,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祝蒙本就性格火爆,疾惡如仇,此刻為鷹揚遭遇的不公而激憤,更是毫無顧忌。
他覺得這次杭城能度過危機,鷹揚的功勞占了百分之九十以上。
就算死了羅冕一位超階法師,不說有功,但兩者相抵消之下。
處罰還這么重?
這不是政治上的打擊報復是什么?
嚴闕的臉色已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身后的兩位更是又驚又怒,身上魔能波動隱現,似乎隨時準備出手制止這“以下犯上”的行徑。
“祝蒙議員,請注意你的言辭和身份。”嚴闕強壓著怒火,聲音冰冷的說道:“處罰決定是帝都集體決議,還有審查部的趙部長親自參與,公正嚴明,不容置疑。”
他的意思很簡單,這次的處罰不是他們可以決定的。
至于是不是不同派系的爭斗,有鷹揚的頂頭上司在,輸了也只是技不如人。
有本事就自己上京告狀,別找他們撒氣。
“老子現在就回帝都。”祝蒙毫不退縮,雷光在他拳頭上凝聚:“讓他們把這狗屁處罰收回去,不然老子這議員還不當了。”
眼看沖突就要升級,一直沉默的鷹揚終于動了。
他伸出手,輕輕按在了祝蒙那凝聚著狂暴雷光的肩膀上。
“老祝,夠了。”
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也沒想到祝蒙這么有義氣,因為他,愿意直接回京和那群大佬對峙,連稱呼都親切了幾分。
祝蒙猛地轉頭,眼睛通紅地看著他:“鷹揚,你就讓他們這么欺負?”
“功是功,過是過。羅冕之死,我確有責任,接受處罰,理所應當。”
鷹揚搖了搖頭,目光深邃地看向嚴闕等人,緩緩道。
他話鋒微頓,語氣雖然平淡,卻帶著一種無形的重量:“至于其他……我相信,帝都的諸位,心中自有衡量。
杭城安危,系于眾人,非我鷹揚一人之力。
我相信,在真正的危機面前,任何人都不會因私廢公。”
鷹揚沒有直接反駁祝蒙關于政治報復的指控。
但那句“心中自有衡量”和“因私廢公”,卻像一記無聲的耳光,讓嚴闕等人的臉色更加難看,卻又無法發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