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和李饒則并肩在學府的林蔭道上散步消食。
夜色漸深,路燈將兩人的影子拉長。
“說起來,這次在杭城也不算全無收獲。”
莫凡雙手插在口袋里,踢了踢腳邊的小石子:“審判會給的一片蛇鱗,說是魂級的材料,我想找個靠譜的鍛造師打造成鎧魔具,這樣在世界學府大賽上能保命。”
“魂級材料?”
李饒恰到好處地表現出些許驚訝,雖然他早已知道,但還是說道:“那確實是難得的好東西。”
“圖騰獸身上出來的,更是非同一般。你找到合適的鍛造師了?”
“唉,別提了。”莫凡嘆了口氣,臉上露出幾分郁悶:“靈靈幫我問了包老頭,包老頭給寫了推薦信,讓我去明珠塔找一位叫霍坨的鍛造大師。
結果我昨天抽空去了一趟,好家伙,排隊的人都排到黃浦江!
大師的學徒說,按正常排隊至少得等大半年,如果想插隊……得加錢,還是一筆我現在拿不出來的錢!”
他夸張地捂了捂胸口,一臉心疼的模樣。
他雖然現在有點積蓄,但修煉花銷更大,每一分錢都得精打細算。
李饒聞言,輕笑出聲。
他知道莫凡說的那個人,那是魔都乃至全國都排得上號的魔具鍛造大師。
尤其是對生物類材料,如鱗片、獸骨的處理有獨到之處,脾氣古怪,架子也大,找他的人還是絡繹不絕。
就是因為鍛造的手藝高超。
“霍坨大師確實有這個底氣和規矩。”
李饒點了點頭,隨即話鋒一轉,語氣隨意地說道:“不過,如果你信得過,我或許可以幫你問問,應該不用等那么久,插隊的費用……或許也能免了。”
“真的假的?李饒,你還有這路子?”
莫凡腳步一頓,猛地轉頭看向李饒,眼睛瞪得溜圓;“霍坨大師那種人物,包老頭這樣的隱藏強者寫了推薦信都得排隊,你一句話就能搞定?”
他不是懷疑李饒,而是這差距實在太明顯了。
包老頭在他心里已經是深不可測的高人了。
連他的面子都不夠用,李饒居然能輕松解決?
至于為什么知道包老頭是隱世高人,當然是從青天獵所的其他師兄師姐對待他的態度看出來的。
在魔法世界,看一個人是不是高人?
看他身邊的法師面對他時的態度,準確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
“不是我有多大面子,是家里……早年對霍坨大師有些恩情,或者說是有些生意上的往來,存著幾分香火情。”
“借用這點關系,幫你遞個話,插個隊,問題應該不大。”
“這點小事,還不至于動用大師還人情的地步,但行個方便足夠了。”
李饒看著莫凡那震驚又帶著點羨慕嫉妒恨的表情,不由覺得有些好笑,解釋道。
他說得輕描淡寫,但莫凡卻從中聽出了“有背景”的沉重分量。
這種綿長而有效的人情關系網,正是他這種草根出身最缺乏的。
“嘖嘖,有背景的人就是不一樣啊。”
莫凡感慨地搖了搖頭,語氣里卻沒有絲毫嫉妒,只有純粹的感嘆:“像我這種,拼死拼活弄到點好東西,想把它變成實力,還得求爺爺告奶奶,排隊加錢。你們倒好,一句話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