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河岸邊羌人大營中,處處張燈結彩,羊角旗幟在風中迎風飄揚!營地里彌漫著烤羊肉和駝肉的香氣,大塊肉塊在火上烤得滋滋冒油,長案上擺滿羊奶和各種糕餅水果。兵士們脫下戰袍,穿著日常服飾,正在緊張奔走忙碌著。
鐵木兒和帕拉塔洪騎著馬巡視著。數千軍士已經布置好場地,為婚禮和繼位儀式做著細致準備。
帕拉塔洪選了一處衛河邊水草肥美的沙灘搭建了高高的儀式禮臺,把本族最精美的高大雕花帳篷搭建在上面,里面放上軟榻,地上鋪滿各類珍貴的皮毛,走上去如同踏上錦緞般柔軟順滑。帳篷內四壁掛滿羌人喜歡的各種精美的銀飾和獸角。禮臺背靠衛河,面向草原,視野一碧千里,站在臺上清風拂面,頓覺心曠神怡。
衛河旁的兩排婚宴長桌已經坐滿了人。人們相互交談,小孩子圍著長桌奔跑嬉鬧,笑聲此起彼伏。年輕女孩穿著節日盛裝,精心打扮一番,張望著大營的入口方向,迫切地想看到一對新人的風采!
終于,遠處大營外響起一陣振動人心的羌笛和鼓聲,禮炮齊鳴,秦以軒和楚云瑤各騎著一匹高鬃大馬,身披大紅繡金斗篷,樂平帶著數千白盔亮甲的親衛緊緊跟隨,一行隊伍穿云而來!帕拉塔洪安排的三千迎接隊伍列立兩側,個個都是年輕力壯的青年軍士身披彩衣,手執面鼓,精神抖擻,輾轉騰挪,在道路兩邊跳起歡快的郭莊舞!
人海沸騰起來!
觀禮臺下早已聚集了整個辛孜城內外萬名南羌新人。他們是追隨秦以軒到南境的羌人軍士家屬,還有不遠千里攜家帶口遷徙而來的普通游牧羌人。所有羌人都穿著最漂亮的節日盛裝,歡度本族最盛大的喜慶日子!
片刻之后,秦以軒身著嶄新的羌人新郎服飾,頭戴翎羽,姿容挺拔的站在觀禮臺上!繡著金絲的青藍長袍襯得秦以軒面色如玉,英姿勃發!如同寶石般光芒耀眼!臺下的所有羌人高舉雙手大聲歡呼起來,激動得流下眼淚!許多飽經戰火顛沛流離半生的中老年羌人拉著妻兒老小向著觀禮臺跪了下來!秦以軒眼眶也有些濕潤!
他自小在雪山羌人大本營長大,知道這些純樸羌人天性勇猛善良,只求有一個地方放馬牧羊,溫飽平安!自己也算報答了羌人養育之恩!
秦以軒數次抬手,想讓歡呼聲停下來,但是卻引發了更大更持久的歡呼熱潮!
鐵木兒在四位羌人勇士護衛下走上觀禮臺。他手中捧著一個金色寶盒,面色嚴肅!
鐵木兒抬起一只手,示意安靜,臺下歡呼聲漸漸平息。
他打開寶盒,從紅色的彩鍛中拿出象征頭人權杖的法器——九星彎刀,高舉至頭頂,鄭重走到秦以軒面前。這位當年追隨皇七子奕忻經歷過十年邊境戰亂的羌族老將,目睹太多邊境百姓因為土地爭奪廝殺,深知今日的安寧平和來之不易。秦以軒盛國皇子和草原之子雙重身份無異于給了本族百姓豎立一道安全屏障,至少可保數十年邊境安寧平靜!
當年三萬勇士灰飛煙滅于邊境戰火,那慘烈一幕幕常常讓鐵木兒在睡夢中驚醒!今后,自己終于能安心睡個好覺了!
鐵木兒走到臺邊,人們已經安靜下來!大家簇擁到臺前,虔誠的仰望著。
鐵木兒眼眶濕潤,穩穩心神,向著臺下穩聲說道:
“我受爾瑪所托,今日要將三十萬羌人九個部族聯盟首領之位傳于我們的草原之子!以軒是我們的草原神鷹,是喝駱駝奶長大的鐵血男兒!圣潔的雪山賦予他高貴善良的品格,他從未忘記過自己是羌人養育的后代!愿真主保佑我們的草原之王一生平安!保佑我們的人民安康!”
說完,鐵木兒向著秦以軒單膝跪了下去,將九星寶刀托舉過頭————如今羌人已經有九個萬人以上的大部族,九個部族首領各敬獻了一顆本族寶石鑲嵌于星月寶刀之上,代表九部一心!九星聯盟!聽從秦以軒號令!
在鐵木兒跪下的同時,觀禮臺下萬余人齊齊跪了下去!
秦以軒目光凝重,神情莊嚴,伸出雙手接過九星彎刀!
臺上的楚云瑤眼中含淚望著這一幕。